裴箴言还是跟着陆仅回了家,在他房间的墙上看来看去:“你有胶水吗?”
“没有。”陆仅问,“要干嘛?”
“双面胶,单面胶也行。”
陆仅:“都没有,要干嘛?”
室内空气相对封闭,裴箴言的酒劲又漫上来了,眼神和动作都略显迟钝,犯起轴就是不说自己要干嘛:“那有剩饭籽吗?”
陆仅对醉鬼无可奈何:“你到底想对我的墙做什么?”
裴箴言放下书包在里面掏了半天,翻出一张奖状和一块奖牌来。
那是今天跑3000米他们两个人前仆后继拼尽全力一起得来的,与其说这是一块运动会奖牌,不如说是他们共同的荣誉勋章,镌刻着看台最轰动的呐喊,隆春最燠燥的阳光,少年最轻狂的岁月。
可惜上面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
所以他在奖状的班级横线上加了“高二7班”,姓名横线上加了“陆仅”。
他将奖牌挂到了陆仅脖子上,慢吞吞地说:“我想把奖状贴你墙上。”
小的时候,他每次拿到奖状,裴正就会帮他把奖状贴到墙上,贴了满满一面墙,后来他渐渐长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没了这个传统,他也不再是为拿到几张奖状就沾沾自喜的小破孩,得到的荣誉只会随便往书桌肚里一塞。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一张奖状能让他这般自豪,甚至比幼儿园拿到第一张人人有份的奖状还要高兴。
这张他万分珍重的奖状,他要送给陆仅。
奖状贴墙,亦是陆仅的童年。
他五指微微攥紧了胸前的奖牌,目光久久停留在奖状两个并排的名字之上,再抬眸的时候,他的眼神软得一塌糊涂,因为自觉方才态度不够耐心,他语气带了明显的哄人的低姿态:“没有胶水,我现在去买,好不好?”
裴箴言先下意识点头,而后反应过来,又说:“不用了。”
今天是筋疲力竭的一天,好不容易到家,还让陆仅出门就为了买个胶水贴奖状,未免太荒唐了。
“我很快回来。”陆仅不由分说,穿上外套出门。
陆仅回来的时候,裴箴言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喝醉了还记得他的洁癖,没污染他的床。
陆仅三下五除二把奖状贴好,然后叫醒了裴箴言:“这样可以吗?”
裴箴言睁眼,只见陆仅现代简约风的卧室里,墙面正中心最显眼的位置贴了一张红彤彤的奖状,突兀得像误入地球的外星小怪物。
他扭头看陆仅,四目相对的瞬间,心中的那头蠢蠢欲动的兽突然破笼而出。
陆仅提前捕获到他的意图,想躲已经来不及。
裴箴言箍着他的脸凑近过来,因为面对面,那趋势是打算直接冲着他的面中来的。
陆仅整个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僵住了。
还好裴箴言靠近的时候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于是偏了角度,在他侧脸上舔了一下,一回生二回熟,无论力度还是时间都比ktv洗手间那次增加许多,灯光下看得出长长的一条水痕。
“你……”陆仅失语。
裴箴言松手,拭目以待他的反应。
陆仅的表情精彩纷呈,赤橙黄绿青蓝紫各变幻了一阵,然后没好气地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一把把金牌给裴箴言挂了回去,并拎上他的书包,拽起他的胳膊,开始赶人:“操,你是狗吗?”
唯独没有冲进洗手间洗脸。
确认了,陆全真的完全不介意他的口水。
裴箴言的今天圆满至极。
只是第一次舔人可以用真心话大冒险解释,这一次得用什么合理的借口呢?
管它呢,反正他喝醉了。
他只负责得到想要的答案,然后回去舒舒服服睡一觉,等明天的太阳升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匿名,陆沅,还有明明完全没她什么事但还要强行要刷一波存在感的傅明小灼灼,你们都还好吗
每次写到以前书中的人物都有点伤感,但又很开心还能在另一个故事中与他们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