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正当理由,裴箴言如蒙特赦,“嗖”地松开了陆仅,这辈子的动作没这么迅疾过,他的臂长完全够他够到电梯按钮,但他还是闪身退开两步,走到面板前才按。
电梯一路畅通无阻来到19楼,不到1分钟的时间漫长到像一个世纪。
裴箴言没想过自己和陆仅之间能因为那对母女寥寥几句话尴尬成这样,明明类似的事情他已经见怪不怪。
大概是因为陆仅这人平时太一本正经了。
他现在非常感谢陆仅的先见之明,刚才没顺着他的意思跟他开桃色玩笑。
“爸”得好。
他都想跪下给陆仅唱一首《父亲》。
电梯终于在俩人的望穿秋水中抵达19层,陆仅脚步踯躅一下,率先迈出电梯。
裴箴言紧跟其上,外面的新鲜空气把发热的头脑冲得神志清醒,他意识到不能就这样放陆仅走掉,他们之间的不自在必须当场解决,否则日后必成隐患。
他做好思想准备,又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扑了上去再度吊到陆仅脖子上,下巴抵在陆仅肩上,嬉皮笑脸道:“考虑了一路了,到底答不答应啊?”
陆仅侧头。
因为这个动作,两张脸的距离变得非常近,裴箴言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冲到陆仅皮肤上又回流到他自己这里的热感,但他硬着头皮没有退缩。
陆仅:“刚不是说了,叫爸爸就答应你。”
他也没有躲,不知道是因为男生粗枝大叶没有察觉出来,还是像裴箴言一样只是硬生生遏制住了。
裴箴言直觉是后者,为了彻底消除隔阂,他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用最狠的一招证明自己内心坦坦荡荡:“你确定叫爸爸就够了?”
他指上次他嘴瓢让陆仅叫他老公。
陆仅也回忆起那件事了,愣了一下,直接笑骂了一句“艹”。
气氛松懈下来,两个人靠在一块笑了半天,陆仅反手圈住他的脑袋,往自己家的方向拖,混不吝地说:“来,你有本事就叫,我听着呢。”
“有话好好说。”裴箴言挣扎,“你带我去你家干什么?”
陆仅说:“当压寨夫人。”
这是裴箴言记忆中第一次从陆仅口中听到这类玩笑,跟听到鲁智大圣他们说出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别人开他玩笑的时候他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无意义的嘴炮,嫌恶心了就骂几句,从来不当真。
可陆仅说的时候,他会忍不住想象那个场景。
不可否认的是,他是有点乐在其中的。
打闹着已经来到西户门口,陆仅用指纹解锁家门,开门前叮嘱裴箴言:“帮我注意着点陆小猫。”
“它最近不是对我家裴钱失去兴趣了。”裴箴言不解。
陆仅:“昨天我回家它又想跑出去。”
“靠,贼心不死啊。”裴箴言连忙摆好防御姿态。
不过等开了门,玄关处并没有陆小猫的踪影,绕过玄关,客厅角落的猫窝也空空如也。
“陆小猫?”陆仅叫了它几声,没得到回应,“奇怪,它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