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
裴箴言在心底对惨绿少年喷脏一万字,天天说那些淫-词艳曲也就算了,现在都进化到随便喊人老公的地步了,害得他到陆仅面前栽这么大一跟头,英明形象毁于一旦。
这句话对陆仅的冲击力也非常大,虽然他酷哥的偶像包袱没让他当场失态,整个人还算平静,但裴箴言看到他眼下的肌肉都跳了一下,扶门的手也攥紧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裴箴言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自己打脸,所以尽管他心里疯狂打鼓,他还是梗着脖子,做出一副理直气壮【对啊,我就是这么说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怕了吧】的样子跟陆仅对视。
他预料到陆仅不可能乖乖照办,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鲁智那么厚的脸皮。
很奇怪,都是男生,鲁智一叫,他简直通体恶寒,恨不得替天行道,但如果是陆仅,他反倒很期待那个现场效果。
可惜这辈子怕是都没有机会见证了。
果不其然,陆仅一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开启了怼人模式:“我妈是不是把你喂得太饱了?”
裴箴言把无赖进行到底:“你猜对了,短信妹。”
陆仅一声不吭,看了他两秒,突然弯下腰。
电光石火间,裴箴言识破他的意图,撒腿就跑。
一只拖鞋横空飞来,仅差一步就会打到他的头。
好险好险。
一想到又能跟陆仅当前后桌,尝到甜头的裴箴言非常雀跃,一大早就敲响了陆仅的家门,当时连一向早起的陆仅都还在刷牙。
陆仅咬着牙刷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只觉得匪夷所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前几天哪次不是他三催四请才能把裴箴言叫起来。
两人一起打车去的明辉,为了隐瞒关系,得有一个人在前一个街口提前下车,步行过去学校。
一个路口将近1000米,所以车上两个人就为了谁先下车争了一路。
“昨天是我。”陆仅说,“今天你。”
裴箴言不同意:“昨天你自己石头剪子布输掉,快点再来过。石头剪子——”
陆仅不肯配合,坐在位置里一动都懒得动,裴箴言眼见他手垂在腿侧,五指总体伸直,只有一点自然的弯曲,整个手型类似于“布”。
于是,“——布。”裴箴言出了个剪刀怼过去,还模仿剪刀剪了两下陆仅的“布”,他得逞地笑着,“你输了,你走。”
陆仅偏过头,只见眼前的少年脸上撒着晨间的阳光,随着车辆行驶而纷沓游离,他的脸沐浴在金黄的暖光中,瞳孔颜色变成琥珀色,太阳把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都照得纤毫毕现,皮肤反射着柔和健康的光泽。
整个人就像一副饱和度偏低的油画。
他不说话,裴箴言当他不愿意,退了一步:“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石头剪刀——”
“不来,就你先下。”陆仅收回视线看窗外街景倒退,“谁非要坐一辆车上学?”
裴箴言还想再争取权益:“节能减排浪费可耻你没听过?”
“没听过。”陆仅坚决不上当,“你要是每天这么耍赖那以后还是分开来好了。”
裴箴言像一条蛇被打中七寸,顿时没了嚣张气焰:“行行行,我下就我下,我就当锻炼身体。”
他妥协得未免太快了一点,陆仅心生疑窦,回过头去打量,以他对裴箴言的了解,这绝对不是裴箴言的作风。
裴箴言才没那么容易吃亏,就算吃亏也要磨到最后一刻才肯罢休。
挽不回局面也要烦死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