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陆仅的本子在老子手里。但为了不浪费课代表的好意,裴箴言勉为其难做了一个惊喜的表情后溜之大吉:“那太好了!”
到办公室的时候陆仅已经在了,手里就拿着那叠作业本,闷声不吭站在那,任凭豆芽菜发火。
裴箴言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
陆仅懒得跟豆芽菜交代那些有的没的,而且他的懒得交代表现得毫不掩饰,虽然不顶嘴,但眼皮半耷拉着,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的潜台词就是“你说完了没”,比顶嘴还让人生气。
这么不会哄人的一个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当先求和的那个人,应该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吧,裴箴言默想着,忍不住为过去两年的陆仅找借口。
余光注意到裴箴言过来,陆仅面无波澜的状态终于有所变动,抬起眼睛递了个眼神给裴箴言——你快点让他闭嘴,我烦死了。
裴箴言也回了个眼神——嘴巴不用的话建议捐掉。
豆芽菜看到第二个肇事者前来更生气:“昨天也是你们两个,今天又是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仗着学习好,不把老师放在眼中了?!”
比起陆仅的非暴力不合作方针,裴箴言向来是愿意跟别人好好打交道的,只要别人没惹到他的底线,他一般不会让人下不来台,他满面笑容地把自己手里的作业递了出去,然后劈手拿过陆仅手里的作业也递出去,递陆仅手里那份时,脸上的表情像极了给熊孩子擦屁股的倒霉家长。
豆芽菜不明所以地打开,发现都是写满的,这下他迷惑了:“什么情况?”
“我们的作业换错了。”裴箴言说。
豆芽菜更迷惑:“你们的作业怎么会换错呢?”
裴箴言:“因为我们一起写的。”
“你们,一起写?”豆芽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小的眼睛里盛着大大的疑惑,“你们俩不是……”
裴箴言神神秘秘地朝他挤挤眼睛,压低嗓音说:“保密哦窦老师,除了汤老师和佘老师,你是学校里第一个知道的。”
豆芽菜眨巴着眼睛,反应了好一会终于理解了,自“最受欢迎老师”投票以来,他一直绞尽脑汁讨好这帮学生们,奈何有心栽花花不开,他一直没有看到半点成效,小老头说不丧气是假的,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能力。
现在裴箴言告诉他,他是除了两位班主任之外,第一个知道这对名震明辉的死对头真实关系的人。
这种被信任、被重视的满足瞬间充盈他的内心、抚平他的自卑,他配合地用力点头,也压低了嗓音,说:“你们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老师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两人很快被放行,并肩走出办公室。
“那么好哄一小老头,你干嘛非得跟他犟。”裴箴言嘟囔。
陆仅扯扯嘴角,说:“这不是有你吗?”
裴箴言想问那以后读大学了没有他了怎么办,但话题并不愉快,加之两人也已经来到走廊,人来人往不少学生,不便再说话。
于是分头回教室。
生物老师的办公室在二楼西边走廊尽头,陆仅身为高二七班的人,为了避开八班的地盘得从楼上或者楼下绕,相比之下裴箴言就方便很多,回教室途中,他远远看到七班走廊上站着不少男生,然后他们突然开始起哄,他隐约听到他们叫的是“驸马”,这时对面迎面走来个胖胖的女生,他们叫得更加起劲。
而且如果他没有会错意的话,他们是冲他来的。
那女生想装作无所谓,但演技不够,脸色有点难堪,手脚不自在都不知道怎么摆,低着头匆匆跑进了教室。
熊大不怀好意地看着裴箴言说:“真是艳福不浅啊。”
然后一群男生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