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八班这群gay里gay气的死基佬移情别恋,不喜欢裴箴言那个小白脸了?”
每周星期三的最后一节课是班队课,但只是名义上,事实上班队课不是被各科任课老师抢占,就是用来小考,再不济也得改成自习课,高中课业太忙,谁也没有闲暇组织那些有的没的的集体活动。
这天班队课难得没有老师占课,八班默认自修,不算安静,窃窃私语不断,教室里像有一百只蚊子同时在飞。
突然,前门边上的同学发出一声咳嗽。
班里霎时寂静无声,无缝切换到奋笔疾书状态。
果不其然,几秒后汤宁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
她迈上讲台,拍了拍手吸引全班的注意力:“大家停一停手中的笔,今天这节班队课我们进行班队活动。”
入校以来头一次听到班队活动,学生们好奇,交头接耳猜她要搞什么名堂。
正在这时,隔壁班突然爆发一阵喧哗,能听见好几道熟悉的声音在喊“卧槽”。
再过一会,是拖拖拉拉的椅子声,持续了好一会,像是全班陆陆续续地起立。
“七班也班队活动?”鲁智奇怪地问裴箴言,“今天什么日子啊,全校都搞班队活动。”
裴箴言漠不关切地打了个哈欠,昨晚收拾陆小猫搞出来的残局,他很晚才睡下,作业也基本没动,今天一样没交,见缝插针补了一天,连午觉都没睡。
反正是班队课,没什么重要的事,他可以眯一会。
意志刚开始昏沉,胳膊被鲁智猛撞几下。
搞什么,一惊一乍,裴箴言不满地睁眼。
睁眼的一瞬间,他都用不着问“干什么”,就已经知道鲁智为什么拐他。
班级门口密密麻麻站了一堆人,以snake为首,全是七班的人。
汤宁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解释道:“虽然我只做高二八班的班主任不到两个礼拜,但我发现你们两个班非常不和睦,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样,这样多久了。这让我感到非常痛心,兄弟班本是一体,应该同甘共苦,团结互助,我希望能改变这种糟糕的现状。”
这几日来,七班俩班莫名其妙就哑火了,尤其是八班班魂裴箴言,上学迟到,上课打瞌睡走神,回家不写作业,状态相当低迷,长此以往,必将毁掉两个班的学习激情。
全体教务处和两位年轻班主任召开紧急会议,一个中午不吃不睡讨论出一个方案来——张弛有度,以退为进。
汤宁满意地扫过教室内外一张张仿佛听到天方夜谭般不屑的面孔,抬手招呼七班学生:“来,都进来。”
七班上一次踏入八班的领地得追溯到高二刚分班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大家还没闹到不可开交,七班的学生可以路过八班走廊从西楼梯而下,公平公正和别班抢饭,八班也不必冒着迟到的风险绕开东楼梯。
今天七班集体走入八班的教室,虽说是遭到老师的淫威胁迫,但依然无法抹去心中的屈辱,而八班领地被踏平,说是国破家亡也不为过。
教室塞下两个班的学生,逼仄的空间,诡异的氛围,所有人呼吸困难快要窒息了,无数刀光剑影乱飞,火-药味浓度严重超标,要不是两位老师坐镇,怕是当场就打起来了。
汤宁假装什么也感觉不到,抬起双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我们两个班的人数是一样的,现在,大家找到对方班里对应的上次期末考排名一样的同学,哦,如果是男女生就跟前后左右互相调剂一下。”
裴箴言额角剧烈一跳,目光在一屋子挤挤挨挨的人中与陆仅不期而遇,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不详的预感。
只听汤宁说:“找到以后,一对一拉手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