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初接了个国际名导的片子,饰演一个水仙花人设的花旦,脱下旦角妆造就是沉花楼的秦老板,穿上那身戏服便是满城叫好的绝色旦角儿。
可就是这样的绝色,是十分不好演绎其内心世界的。
因为这位角儿在小说原型的形象里,是个只爱自己长相美貌的水仙花人物,纵使楼里旁的人有多么倾慕他的美色,他都无动于衷,只沉迷于自己的戏里,最后也是为艺术的风骨选择死在了戏台子上。
凄怆而绝美。
盛光娱乐很看重这部戏,因为成片电影极大可能会被这位导演作为代表作推送到国际奖项评选,所以他们还给秦云初请了戏剧艺术家专业培训。
文化差异可不是个容易的事,在她看来以别的文化标准来评判自己的作品是一件很蠢的事,但也很无奈,不参与就会没有艺术发声权。
齐璨托着脸,一动不动地看在舞蹈房训练的秦云初。
一米九的贵妃,得两米的皇帝才配得上吧。
不过秦云初的长相秣艳俊俏,扮演起旦角实在是太好看了,一颦一笑都十分动人。
尤其是他叼着酒杯下腰那画面,醉眼含情目,简直让人觉得这就是贵妃本人了,值得剧本里写的满堂喝彩。
秦云初练完后,就轮到齐璨练水袖了。
说起这个,齐璨就想邦邦给秦云初两拳,这货非得拖着她去试镜电影里的一个饰演爱慕秦老板无果的青衣角,结果应该是选角导演看上了纤细如柳的身姿,觉得扮相肯定好看就被选上了。
这位青衣在影片里最令人叫绝的,就是她那水袖了,导演还不容许替身上,虽然齐璨本人也不喜欢用替身。
“停!”伴随这一声停,老人家手里的竹板就朝齐璨腰部轻轻打了过去“你唱的是青衣,不是花楼里的歌伎,身段固然要好看,但你看看镜子里像什么?”
齐璨硬着头皮去看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的模样。
腰肢颤颤,细腰如柳,好看是好看,但俗气了。
曹奶奶直接现场给齐璨演示了一段,翘起一支云手,眼波流转“青衣不是花旦,要那种漫天夺目的美,也不能有小旦的张扬。”
“青衣角的美在含蓄,美在风情。”
听完这一番教导的齐璨仔细看着老艺术家的神情体态,细细揣摩自己的身姿。
这影片开拍前的封闭式培训就长达两个多月,齐璨感觉自己都要被曹奶奶的竹板打麻了,就连天赋出众的秦云初也因为身段太硬被训诫了几次。
《名角》足足拍了五个月,上映的那天,院线票房直接爆了。
因为光是秦云初和齐璨两个主演的名字放在那,就象征着演技迸发。
热闹喧嚣的锣鼓声中,戏台子在一片历史的黑暗中徐徐搭建起来。
台上秦云初饰演的贵妃娘娘莲步轻摇,暗香浮动,醉人媚态在那倒下噙着酒杯的画面里展现得淋漓尽致,而不失雍容华贵。
影片里的观众们在喝彩,看电影的观众们也不由得鼓起掌来。
而齐璨饰演的那个青衣,水袖收放自如,柳腰一下便是一道风姿,水袖扬起宛若游龙,真的水神一般。
影片中,唱完青衣在幕后拆解发髻的女子倏然起身,如水般蜿蜒的白袖缠上了秦老板的腰,腿抬起脚尖微勾,媚眼如丝全无了台上凄美青衣的模样,说话的嗓音好像还在唱戏般,带着绵延的情愫“秦老板,真真对珠儿,没有半分情意吗?”
回应女子的,只有穿着长袍身姿如玉的秦老板,折扇一收,脸色直接冷下来转身离开。
这位角,显然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即使珠儿是他捡回来养了五年的孤女。
戏痴,爱的只有自己的戏。
所以在影片结尾,那唱了一辈子花旦虞姬秦的老板,却为了自己唱戏的风骨,不肯唱给那群野蛮之人听,真正做了一回霸王,死在了自己最钟爱的戏台子上。
而那个用了一生气力去爱他的青衣,也在一个雨夜里拿了他唱虞姬时最宝贝的佩剑,看向门口那些哄抢着戏班子里古董的强盗,凄然一笑,剑锋凌厉。
血染红了那雪白的水袖。
“秦老板,珠儿来陪您了!”
电影放完了,影院厅里一片寂静,随后传来几声细弱压抑的哭声。
《名角》爆了,看完电影的人都不能释怀,为那惨死在雨夜的青衣难过,为那唱一曲绝唱霸王死了的秦老板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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