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师提着一只死?乌鸦,正在往垃圾台上扔。
见美兰出来,把死?乌鸦提过来了:“美兰,你知道这只死?乌鸦哪来的不??”
一只死?乌鸦,看着可真?渗人。
“今天我去了趟东方集团,出来没注意,到家门口才发现,自行?车后面挂着一只死?乌鸦。”黄老师这会?儿也咂摸出来了:“我觉得
这肯定是有人针对咱们?,在故意搞鬼。”
“这事儿我来处理吧,不?过黄老师,你考虑好了吗,你要准备回去读夜大,我以后就重新找技术员,要是……”陈美兰话没说完,黄老师打断了她:“我得跟着你干,工资也不?需要阎斌那么高?,你一个月给我300就行?,孩子得吃奶粉,我今天才给你三?嫂找了个保姆,哪哪都要钱,当老师,我养不?起孩子。”
这些年下海的,有绝大部?分人就是因为家庭所迫。
“工资我给你开700吧,跟阎斌一样,还是那句话,以后出门尽量注意安全。”陈美兰于?是说。
虽说树倒猢狲散,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使范祥被抓,□□,混混是一直存在的。
我在明,敌在暗,你要想守着逮混混也能逮到,但最后肯定是打一架再闹到派出所,两方都得罚款,严重的还要拘留,划不?来。
所以这种事只能是忍着,找机会?一招反杀。
绳子被混混剪断,美兰重新买新的,黄老师差点被撞,从那以后只要他出门,陈美兰就给他派个提包的农民工。
三?蹦子现在还是天天被人扎胎放气,陈美兰干脆就让陈德功买了皮带和胶水,自己?补胎。
你悄悄扎,我明着补,虽说心里憋气,但至少不?跟小混混们?正面冲突。
而这些事,她死?咬着牙忍着,一直没跟阎肇说,因为怕他处理范祥的压力太大,不?想给他添麻烦,但今天,既然范振华父子已经被抓,她就必须跟阎肇说说了。
混混欺负人是会?上瘾的,你越忍气吞声,他们?越是没完没了。
晚上,俩人躺在床上,陈美兰才说这事儿。
阎肇在这方面的反应陈美兰倒是很意外,一般男人,妻子在外面工作,总怕给自己?惹事,但凡出了事,不?问别人有没有错,先要责备妻子,骂妻子一顿,一边给你帮忙,一边嘴里骂骂咧咧。
但他却说:“出了这种事,你怎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也是考虑到阎肇不?爱走关系,陈美兰举起双手说:“我走正规程序,我报案,但是我还是得打着你的旗号去派出所,只有这样,派出所的民警才会?认真?帮我调查这些事,
行?吗?”
“不?用。”阎肇得准备做俯卧撑,以及,帮陈美兰检查乳腺了:“这种事最近辖区挺多,一帮小混混,看谁不?顺眼就扎胎放气,路上洒钉子,公?安抓起来批评一顿,把他们?放了,他们?心里的火气更大,说不?定三?更半夜拦着你,就要给你吃顿闷亏,你先不?要吭声,尽量让你的人小心,这背后肯定有个黑老大,等?我审范振华父子的时候,把他给审出来。”
随着改革开放,流氓混混成团滋生?。
公?安逮了,打吧,他们?皮糙肉厚特别经打,而且挨得打越多,进局子的次数越多,还越觉得自己?光荣。
批评教育吧,他们?一脸不?屑:“sir,咱们?在夜总会?一晚上能消费你们?一个月的工资,你有什么资格打骂我们??”全是港片里学来的那一套。
跟癞皮疮一样,就算公?安也拿他们?没办法。
他们?后面肯定有个黑老大,只有揪出那个黑老大,才能彻底除掉那些癞皮疮。
既然阎肇这么说,陈美兰也就不?管了,反正她每天晚上要交一个多小时的作业,他帮她处理这些问题是应该的。
有一点陈美兰挺纳闷,平常她只要觉得不?舒服了,哼两声阎肇总会?停,但今天过了好半天,她哼了一声,阎肇居然说了句:“明天,那个发卡要回来。”语气里还带着威胁?
陈美兰不?同意:“圆圆挺喜欢的,让她戴吧。”
然后又是好半天,就好像要逼她答应一样,等?她再哼哼叽叽,阎肇又说:“发卡,要回来你自己?戴。”
陈美兰心说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
不?就一难看的小发卡吗,批发两毛五,街上就卖五毛钱,他为这个,难道今天晚上要折腾一晚上?
拿这种事情当惩罚,累死?的不?是他自己?吗?
生?产队的驴也不?会?像他这样猛呀。
终于?完了,这回是陈美兰自己?给自己?拆了床被子,她简直气的想打人。
“那发卡是我给你买的,必须要回来。”阎肇长舒了口气,意犹未尽又暗含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