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城这次坐是自家司机车。
陆月和康业一起上车。
郝城将前面电动座椅转了过来,三个人面对面,可以说话。
他拿了杯饮料扔给康业,又开了瓶可乐,插上吸管递给陆月。
郝城是个话唠,跟康业直接就聊起来了。
郝城:“你爸妈干嘛把你送进那种学校?”
“因为打游戏。”
“你不是拿了奖杯之后,他们就不管你了吗?”陆月问。
康业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们不管我是有条件,成绩要在前二十,我从上学期开始一直保持在第二十名,这次期中考掉到了第二十一名。”
郝城当下惊叹了,“有病吧,不过就一名而已,至于吗?”
是啊,就一名而已。
康业嘲讽勾了勾唇,谁知道他们能偏执到这个地步。
在他们控制范围内,出一点偏差都不行。
康业和郝城聊着。
陆月处于沉默中。
如果说康业一直保持在第二十名,这次考试第二十一名,然后康爸爸康妈妈就发疯了。
那不就是说,是因为她转学过来了,多了一个她在康业前面,所以康业才从二十名掉到二十一名吗?
把她从排名表上拿掉,康业不就还是第二十名吗?
陆月:“……”
所以,康业这遭罪,跟她也有那么一丢丢关系。
“跟你没关系。”
康业突然回头对陆月说,“是他们自己发疯。”
说完,康业不想说话了。
郝城耸耸肩。
司机先送陆月回家,下车后,康业对陆月说:“谢谢,这件事,我会记一辈子。”
“如果我说加油,你会不会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会。”
“好,那我不说了,再见。”
说完陆月走了。
车子也开动了。
郝城叹了一口气,“我姐可没有站着说话不腰疼。”
康业看了他一眼。
郝城认真看着他,“我姐八岁才上小学一年级,你知道吗?”
康业摇头。
郝城说道:“我姐小时候,爸妈都在外地,一年到头不回来,后面两个人离婚了,妈妈改嫁了,爸爸呢又新娶了一个,爷爷奶奶又不只她爸一个儿子,他们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姐她爸在外面不回来,不管我姐,也没寄钱回来,爷爷奶奶要带其他孙子,基本上我姐就没人管。
我姐小时候,为了避免她出去摔着碰着要医药费,基本都是关在小屋子里,那间小屋子跟警察局里作笔录说房子很像,窗户很小基本没有光,从早上关到晚上,直到吃饭,然后再关回去。
后来我姐大了一点,就开始负责照顾二伯儿子女儿,那两个人比她还大两岁。
吃剩饭,负责烧火,照顾哥哥姐姐,被关在黑屋子里,直到姑姑看不下去,把姐带到身边养着,八岁,送去读书。
我姐啊,其实一直在加油。
她最羡慕是姑姑儿子周源,虽然经常挨揍,但是可以和爸爸妈妈,闹脾气,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