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了酒店的自助早餐，厉崇开始口述今日工作内容，黄牟赶忙记下。
上午巡视了分公司，下午回去补了一觉，充分休息后，分公司内勤部一位姓任的女经理送来了礼服，原来晚上还有一个晚宴。
黄牟简单地化了一个妆，穿上任经理送来的礼服竟非常合身，她随口一说：“任经理工作做得真细致，尺码刚刚好。”
任经理微笑道：“说来惭愧，不是我们工作做得好，是总裁提前报了尺码过来。”
黄牟微楞，她与厉崇的另一层关系，除了司机，总部都没有一个人知道，海外分公司更是不可能了，她公事公办的口吻：“厉总是这样的，有时会想到我们前头去。”
这样说完后，黄牟发现多余了，任经理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她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不盼着把两人的关系弄得人尽皆知了？以前她可是做梦都盼着厉崇在外人面前承认她的另一重身份，他不经意间，让人能有一丝遐想的疏漏都能让她兴奋很久。
如今，提前告诉对方她的礼服尺码，这个可以产生遐想，可以算做疏漏的情况，不仅没让黄牟兴奋，反而让她极力掩饰起来。
上了车子，厉崇看着她说：“喜欢吗？我亲自挑的。”
黄牟没想到，出差中应酬的服装厉崇还会亲历亲为，她当然道：“喜欢，您的眼光一向很好。”
厉崇轻笑一声：“这话有自夸的嫌疑。”
她就当是恭维了，黄牟笑笑后问：“要去哪里？”
厉崇：“当地的一个商会。”
到了地方黄牟才知道，这个宴会很隆重，来了不少的人，有些国内的老熟人也在列。
厉崇一进去，就被安排了讲话，他讲了两分钟，然后举杯敬了大家。黄牟在台下看着，他如此的风采比起当年在她大学的那场演讲更甚，永远光鲜，谈吐、气质绝佳，挑不出一丝毛病，可黄牟还是觉得，她第一次见到厉崇的那场演讲在她心中永远难忘，永远第一。
那时，她在上大学，比现在天真幼稚很多，后来来到他身边工作才发现，光鲜亮丽的背后也有龌龊脏污，鸡汤式的大道理背后，成事的办法永远不是这些。
就如现在，厉崇道貌岸然地讲话刚结束不过十分钟，他就与商会高层举杯间就决定了一项投资的走向，他挣钱挣名誉的背后，他口中牺牲的那一小部分人到底有多少，没有人关心，好像那些普通人的生活被扰乱是应当应份的。
黄牟从托盘里拿起一杯酒，朝着露台而去，她觉得这里闷，空气都是污浊的。
一杯酒下肚，吹着露台上的风，她好多了。抬头看天空，快十五了吧，很圆，很亮。一时她忽然想到了安承，他在干吗，有没有抬头看星，是否注意到今晚的月亮是这个样子？
正想着，她手腕上的小挎包里，手机在震。黄牟拿出来查看，她笑了，曹操现在都不用说了吗，想一下也会到。
点开细看，黄牟乐了，安承给她发了一个图片，正是明月当空。
他配字道：不经意抬头看到的，虽没有十五的圆，但很美。
黄牟：你那里应该还是白天吧。哪来的月亮？
打完字发出去后，她随手拍了一张她头上的月亮，配字道：看看相隔八千公里的月亮会有什么不同。
安承：你在哪？我的是昨天晚上拍的。
黄牟：在出差，你猜猜。
安承：只能判定在国外，距我国八千公里的国家太多了，y国，fl国
他一口气列了好几个国家，还是秒回，黄牟忍不住夸赞他：教授就是教授，地理知识也这么广。
随后黄牟给了他一个提示，安承立马就猜出来了。
黄牟：猜对了。
安承：你知道吗，虽然地球上的所有人看到的是同一个月亮，但由于距离差，最大视角差异会有不到两度的偏差，是肉眼难见的差异。
黄牟：这样，再等几个小时，国内月亮爬上来后，你再拍一张发过来，我看看能不能看出不同。
安承：好。
黄牟见他答得痛快，赶紧又打了一行字：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安承：不耽误，我说过，你想看什么我都会陪你看。
黄牟看着最后一行字，这话是不是有些暧昧了？她看了好几遍，觉得自己不是在多想，一个新的认知爬上心田，安承是不是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