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垂伦公主第一次来大未,第一来时公主还小,但给她的震撼很大。她向往大未的一切,可她也知道以她直淤国的国力,穷尽她一生,她也不可能吞下大未。
这份不甘与野心一直伴着她成长,所以,她只能求其次,处处以模仿大未朝为乐。国土面积不能变大,那就种大未的树与花,建那样的庭台楼阁;乐曲戏剧不如大未的好看,那就请伶人来写来演,弄出新的东西
公主做了很多这方面的努力,以供她追求更美更好的精神需求。
说是这次接待她的是从没见过的太傅大人,上次来时,接待她的还是黄将军。当然这也不奇怪,听说那位将军被斩了,现在大未朝的一等权臣是太傅大人。
年前听到消息,公主就立马派了人来与太傅大人接触,她的人递回来的消息说,根本没见到本人。这种结果一般分两种情况,一是他也如黄老将军一样,眼里不容沙子,二是,他看不上直淤,本性就是个傲慢的人。
公主是怀着好奇心来的,这位太傅大人的传言很多,她倒要看一看哪些真哪些假。
在她到达大未朝的第一天,来安排一行人住行的不是太傅大人,而是一名她也弄不明白官职的人,大未朝人多,官级多,她总是记不全那些官名。只知道是个被太傅大人派来安排她们的人。
公主对此当然是不满的,大未的皇上尊贵,要她亲自去见她能理解,但这位专门应该来接待她的官员,却也不在第一时间相见,果然是个傲慢的人。
也好,公主暗暗有些期待,等到他们看到她带来的驸马时,她就更期待他们脸上的表情了。
公主下塌的行宫,离皇宫很近,第一天公主就逛遍了这个行院。回到屋后,她就画了图。侍女见了问:“这里也有地道吗?”
公主:“没有,一看就没有,这院子地势所迫,建不了。”
“那公主为什么还要画图?”
“习惯了,只要到个新地方,我就要看看这里可不可以扬长避短,崖缝里我也要给它设计出一个‘迷宫’。”
侍女倒是知道她们公主这个习惯,忙在一旁准备更多的纸墨。只见那纸上被公主只消几笔,明明刚刚还是线条的死物,一下子就立体了起来,像是在看真的建筑一样。
侍女虽看得多了,但每次见还是在心里暗暗称奇。
“活了活了,”傻子在一旁叫道。
公主嫌烦,不悦道:“谁把他放进来的?”说着又扭头恶狠狠地对着傻子说:“滚出去!”
傻子被她吓到,一溜烟就跑了。公主在心中暗骂:不长记性的玩意儿,每次都会被吓跑,下次却还要往她跟前凑。再有下次就不是骂他那么简单了,被她抓到,她就要狠狠地抽他一顿了,看他还长不长记性。”
这样呆了几日,公主不止把行院逛透了,光是设计迷宫的图都设计了好几款。她再是呆不住,乔装出去开始在大未京都的街上溜达。
她可真是喜欢这大未朝啊。繁华热闹,处处都透着干净整洁,富丽堂皇。除了吃的她有些不习惯,其它就没有公主不爱的。
进了最大的卖首饰的楼,买了一袋子才出来,店铺老板亲自招待,最后结钱后,看着这位女豪客大气地把所有首饰往布袋子里一扫,老板也是看直了眼,真当买白菜了。
接着就是布料店,绣坊,捱个让她逛了个遍,买了个遍,越买心中越是惆怅,什么时候她的直淤也能这样式样丰富好看啊。但当公主逛到打铁店时,她的惆怅就淡了,她身为直淤国公主的骄傲回来了,在硬铁工技方面,大未却是不如她们的。
就这样逛了两日,转天就是拜见皇上的日子,而这期间,公主还是没有见到太傅大人,她不由得心里暗叹,这太傅大人的谱儿,真是比皇上不差,难怪都传太傅大人的势力比皇上都要大,看来传闻不假。
转天太阳升起,第一天见到的那位官员又来了,这次他带了几个嬷嬷过来,说是帮着公主熟悉朝拜流程的。上次来也是这样的,公主欣然接受。
一行人进了宫来,傻子跟在公主身后,在进入大殿之前,公主最后一遍吓唬他:“老实呆在我身边,不许乱跑,不许说话。听到了吗?”
傻子点头,公主这才带着一行人进到大殿。
行礼、场面话,这些惯例的东西,公主做了说了后,站在殿下朝上面望去。皇上还是那个皇上,可站在他旁边的人却是换了,这位就是太傅大人了吧。
公主多看了两眼,确实长得俊,还年轻,所有形容好看的词放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公主难免在心里把厉云与安信做比较。她还是觉得安信好看,安信干净,她指的是内在气质。
而这位太傅大人,以她从小无母,一人在老皇后宫,与他那些女人,也就是自己的继母们周旋过往,练就的看人眼光来说,他的芯是黑的。
也难怪,不是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把老将军踹下去,替代他,自己爬了上来。
皇上说了一些场面话,然后对着驸马道:“听说驸马是赛达的小王子,以前你父亲还来过大未呢,不知他现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