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下,那砖就动了,再来两下,青砖就被抬了起来。
厉云向下一看,没有假以人手,自己伸手把里面的东西取了上来。
首饰若干及两件衣服,首饰是郡主的,衣服一件是郡主当日所穿,另一件是与他手中衣角颜色相同、质地相同的农装。厉云把那件蓝色农装打开,赫然发现,农装的下摆缺失了一角,拿起自己手中的往上一拼,正正好好,严丝合缝。
马永星:“属下这就去查。”
厉云:“不用,我亲自审。”
私狱里,阿诺的待遇还算不错,毕竟她是自己人,加上厉云也没有治她的罪。
天兰今日过来办事,看到她在,就过了来。阿诺看到她,问:“你是来看我笑,笑话的吗?”
天兰:“你说什么都好,不过我平常确实是看不惯你,但一起执行任务,你落得今天这地步,我也高兴不起来。说起来我算比你幸运,不在现场。不过如果我在的话,郡主就是长了翅膀也不可能从咱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跑脱。
阿诺心情本就不好,听到天兰叨叨,不想再理,沉默着不说话。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了人,天兰一看竟是大人带着马永星。她侧闪到一边,跪地请安。
厉云路过她时,脚下步子没停,嘴上下着命令:“绑了。”
天兰大惊,去看马永星。马永星亲自上阵过来绑她,面对她疑惑的表情,只瞪着她,并摇了摇头。厉云在前,他不敢多说,只小声提示了两个字:”阿诺。”
刑房里,阿诺与天兰被同时带到了这里。天兰瞪向阿诺,阿诺却不理,压根不看她。
天兰忍不住问道:“是你干的?”阿诺依然不理。
厉云坐在主审位,看着跪在下面的两人,问:“谁先说?”
阿诺这时倒积极上了,一改刚才的闷嘴葫芦状,“是我失职没能看住郡主,请,请主子责罚。”
厉云冷笑,“是失职还是密谋,还没有查清楚,责罚不急。”
一句话,阿诺的脸都白了。厉云问天兰:“你呢?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天兰以头磕地,“主子,我既没有参与,也没有知情不报,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请主子明察。”
厉云:“好,我听明白了。来人,开始吧。”
私狱刑具房里的行刑者,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变态,他们能被厉云招到这里来,自然每个人都有绝活。
别人的痛苦,浓郁的鲜血都是能令他们兴奋的源泉。
马永星终于还是忍不住,求情道:“大人,天兰不会背叛您的,还请大人明察。”
厉云:“那阿诺你说,天兰她是不是被冤枉了?”
阿诺:“奴,奴婢不知,奴婢只知自己没有做背叛主子的事。”
“呸!”天兰朝着阿诺淬了一口。
厉云不说话,两位主刑员见此,继续手中的准备工作。马永星知道无用,他就这么跪着,背朝着天兰那里,不敢看一眼。
天兰一开始还能忍,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凄惨声一声高过一声,再后来就开始一声低过一声,直至发不出声音。
期间主刑的还一直在逼供,而天兰也一直在说,自己没做过她是无辜的。
终于,厉云抬了手,主刑员停了手。
厉云指了一下马永星,“带她下去。”
马永星如获大赦,马上站起来,去查看天兰。他直接背起她,快速地出了刑房。
厉云这时对着阿诺说:“该你了。”
阿诺紧咬牙根,咬到下颏轻轻颤抖着,但她一句话都没说,认命的等待着她的命运。她知道她完了,只要被厉云怀疑上,她就不堪重用了。
所以,阿诺有些心灰意冷,就算她挺过了这刑罚又有什么用,主子不再用她、见不到主子,于她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可就算是这种想法,在行刑员手中,也能让你换种想法。阿诺终于忍不住了,她主动承认道:“主子,我真的没有背,背叛您,但失了主子的信任,就是我的错,我甘愿受罚,只求速,速死。”
厉云幽幽地道:“死?还早着呢。”说完这句,他站起身走到前来,从袖中抽出那片衣角,手一松,那蓝色的衣角飘落而下,落到了阿诺的身前。
他在阿诺绝望的眼神中,说:“好主意,好计谋,我教出来的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