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拿起茶杯一喝,舒心的表情更甚,黄凝不用喝也知道,这是换上了他爱喝的花茶。黄凝其实很多生活习惯都跟厉云不一样,像这喝茶,她只喝绿茶,花茶一口不沾,而厉云却偏爱花茶。
以往,黄凝会为了厉云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迁就他,最近却是没这么做了。看着厉云开始冒汗,黄凝知道他这是嫌地龙烧得热了。
可她觉得暖和,可算是能舒服一冬了,不用再委屈自己迁就他而特意降了屋内温度,还好安桃没给地龙撤火。
黄凝这么想着,就见安桃拿出一条吸汗的干帕以及一件簿衣,请示厉云:“大人,先擦一擦,需要更衣吗?”
厉云接过帕子擦了汗,起身道:“那就有劳郡主了。”
关她什么事,心里这么想着,黄凝还是站了起来,嘴上道:“大人客气。”
黄凝拿过安桃手中的簿衣,瞪了她一眼,安桃无动于衷。
内室里,黄凝给厉云解衣,厉云是真爱热,衣服一脱,黄凝发现,他像个火炉,蒸着离他颇近的自己。
那件簿衣刚披到他身上,厉云忽然伸手扯了她的衣服。黄凝用手去挡,但还是被厉云看到了,他说:“果然还是青了。”
黄凝把衣服拽回原处,厉云接着说:“都几天了,怎么还没下去,你这身子真是太过娇嫩,砸一下就起红,还不爱消下去。”
黄凝赶快把他的衣服带子系好,转了身正要出去,却被厉云从后面一把捞回,她的后背贴向了他怀里。他可真热,烘得黄凝也要起汗。
厉云发现后,“你要不要也换一身,我来伺候你更衣。”
黄凝:“不用了,我不热,是这里太闷,出去就好了。”话音刚落,她腰上一紧,是厉云伸手进去,开始把完那条该死的软缠丝。
黄凝不敢动,唯恐他做出更过分的事。他的唇齿在她耳边吐气,“阿凝真乖,有好好带着。”
这种亲密让黄凝不适,她声音弱了下去,“大人,我们还是出去吧,这里真的是太闷了。”
厉云终于肯放开她,黄凝一溜烟快步跑了。厉云随后出来,可能是穿着舒服凉爽了,他随意的往床榻上一倚,安桃有眼力见地把吃食、茶水全部端到了榻上的小桌几上。自己退到门后等着召唤。
“过来这里坐。”厉云招呼黄凝坐到小桌几的另一边,他忽然问:“我那腰封你可有开始绣?”
他怎么又提起这个,不过黄凝也在心中暗恼,上次被她敷衍过去后,她又把这事抛到了脑后,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在这种没必要惹着他的事上,又要让他找到理由以此胡来。
安桃忽然露面道:“料子郡主已经选好了,在下房,大人要过目吗?”
她什么时候选了料子?黄凝不语,厉云看了看她们俩,道:“行,拿来我看看。”
安桃道了声是,就下去了。没一会儿,当真拿了一块靓蓝的料子,妥实是件上品。
厉云见了,只看了一眼,就道:“可以,拿下去吧。”
安桃下去,厉云拉了黄凝的手,边摸边看,“你这双手生得真好,难怪那么地巧,不过等着穿戴上郡主亲手做的东西可真难,这料子才刚刚选好,不知何时才能动手。”
黄凝:“料子选好了,那就快了,大人尽管安心等着,冬至之时自然能够戴上。”
“冬至?我记得去年冬至,我送过我一双鞋,也是你亲自做的。”厉云看了看脚下,不是现在所穿这双。
黄凝眼波微动,提起这件事,她不得不想起逃跑那天。她跪在皇上的内殿里,厉云站在她旁边,当时所穿正是那双。现在想想,那日还是他大婚之日,竟是在那样的日子里,穿了那双吗。
黄凝道:“是送过一双,是不是冬至我就不记得了。”
厉云在暖秋苑呆了一下午,又用了晚饭,然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黄凝知道他自公差回来,为了那药的事在家折腾了一场后就直接回了衙门,一直到今日午后才回来,而且是一回来就来了她这里。
这几日请安,如意阁那位,脸色颇为不好,话里话外都是大人出差,好不容易回来却不得见一面,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忙完之类的话题。
黄凝根本无心打听厉云回没回府,去了哪个院子,宿在了哪里这样的事情,但架不住崔凤阁不见外,总是主动跟她说起这些,她也就变相的知道了厉云的行踪。
这会儿,按理说一个多月未见,厉云应该会去如意阁的吧。
她这暖秋苑有一个月,厉云都没有踏入了,黄凝习惯了这种松心不用伺候他的日子,一时想到有可能今夜厉云要宿在这里,她就不能接受。
一个没忍住,出声提醒道:“大人,天色不早了,府里冬日防火,好多地方要提前灭灯的,还是趁亮早走的好。”
厉云正拿着一本棋谱自对自弈,闻言那手中的棋子需要忍住才没捻碎。又来了,一天不气他,她都过不去这日。
厉云把棋子把棋盘上一扔,把书一合,冷道:“是不早了,备水吧。”
一句话打破了黄凝的希望,她不觉厉云会在一个多月没见崔凤阁的情况下,今夜会宿在她这,他只是觉得那药的事冤枉了她,所以才在暖秋苑呆了这许长时间,算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