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这本来就是她的本分,前些日子是因为身体原因,现在可没有不去的道理。”
事实确实如此,在重孝的大未朝,哪有媳妇不给长辈请安的,有的讲究的家,只要没病死,拖着病身子也得去,哪怕是打一个照面,也要把这礼法做全了。
天将破晓,黄凝“啊”的刚叫了一嗓子,就被厉云捂住了嘴巴,“叫什么!是我。”
“你,你怎么回来了?”黄凝睡得好好的,被忽然而至的厉云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问。
厉云不语,只管去查看他的小玩义儿,还在。自言自语地道:“以后都不许拿下来。”
积了半夜的邪火,终于得已释放。只可惜不能再歇一会儿,要直接从这里去朝中了。
黄凝真是料想不到,他怎么还杀了个回马枪。可能是看她起身难,厉云自己穿戴好衣物,掀起帘子的一角说:“今日起去请安,凤儿也要去,你去她院里,跟她一同前往。”
厉云出了门,揉了揉眉,他真是操不完的心。想着黄凝好久没去请安,忽然见到,恐老太太、太太给她脸色,让她跟着崔凤阁同去,长辈们就不好说什么了。
还有,她这个身子还是弱,这样下去喝再多补药也恐难有孕,不能再任她总是呆在院里不见人了,人都呆坏了,总是病恹恹的,看上去毫无精神。
尤其是在崔凤阁的对比下,厉云总是能想起黄凝以前的样子,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她很明亮,充满朝气
厉云对此是怀念的,至少以前的黄凝比现在更讨喜,他能留下她对她有了兴趣,他认为这是根本原因。
最近被她牵扯的精力与神思太过,厉云又想,也许她这样不讨喜下去,自己终会有一天对她失了兴趣?那样也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想起她来就是个堵,不痛快不舒服,精神与肉本难再得到双重满足。
就像他现在,身体是舒爽的,但情绪却不高。厉云把此摒弃在脑后,朝中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呢,他怎可把精力过多放在后院之事上。提了提精神,厉云出府上马。
崔凤阁一觉睡到天亮,一看身旁,厉云已经走了。忙问刘嬷嬷人什么时候走的,刘嬷嬷说,一个时辰前了,大爷起得早,怕吵到你不让叫醒。
崔凤阁心里既内疚又甜蜜,昨夜她知道他去暖秋苑是干什么去的,听刘嬷嬷学舌那院都已经灭了灯了,那种情况还把人叫了过来,他竟也没怪她,现在想想,夫君真是过于宠她了。
正吃着早饭呢,刘嬷嬷来报,说是郡主来了。崔凤阁纳闷,她来此做甚,叫嬷嬷领人进来。
如意阁门口,安桃老大不乐意,明明都是正妻,怎么还要通报。黄凝见此说:“你都是呆过私狱的人了,这点小事怎么还看不开。”
安桃惊觉,人的适应能力真强,这才出来几天,她就忘了当初绝望的感觉,开始投入到现在的日子里来了。
她道:“主子,我都往前看了,你也要这样。只要日子还要过,就离不开这后院,就离不开争斗。”
陪她来的还有阿诺,安桃点到她:“阿诺,你说我说得对吗?”
阿诺赶忙:“安桃姐,姐说得有理。”
一个老嬷请她们进去。一路行到正屋,崔凤阁站起相迎:“妹妹怎么来了?”
安桃朝对方看了一眼,可真叫得出口,管郡主叫妹妹,可见她们郡主是没落了。
让了座,崔凤阁问:“妹妹所来何事?”
黄凝:“与姐姐一道,去给老太太、太太请安。”
“能一起有个伴,真好,妹妹病彻底好了,真好。”崔凤阁笑嘻嘻地,与黄凝的安静沉稳比起来,倒显得她像个小孩似的。
崔凤阁让黄凝稍等,自己去做准备。她对今日的穿戴尤其在意,想着刚刚郡主的穿戴,不要跟她穿重了才好。可这一细想才发现,郡主根本就没怎么装饰自己,素色的衣裙,两支素钗箍着普通的发式,可依然那样明艳,鹤立于众人。
崔凤阁有些气馁,打扮的心气也不高了,稍做准备就出来招呼黄凝一道而去。黄凝闻言,遂一站起,不想身子斜了一下,安桃与阿诺赶忙去扶,她摆手表示没事。
崔凤阁也吓了一跳,怎么才说的身子大好了,就弱成了这样,连坐下再站起都这么废劲。
“妹妹没事吧,用不用我跟长辈们说说,晚些再去请安。”
黄凝已站稳,“我没事,这就走吧,我恐怕路上走不快,还是早早出发的好。”
这一路上,崔凤阁算是知道什么叫“走不快”了,这郡主也不知怎么了,两条腿像是被扎了钉子,走起路来那叫一个费劲。有点像她小时候,穿了不舒服的内下衣,不懂告诉大人,一味只顾玩,最后晚上脱下一看,大腿内侧都破皮了,转天再走路就是这个样子。
崔凤阁带了刘嬷嬷与浅珠,浅珠不懂,但刘嬷嬷却看出了玄机,可此时又没有合适的时机说与她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