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厉云的人。又见那个叫天兰的指着外面道:“你,那个小嗑巴过来,你现在是这里的管事丫环吧,我要去跟主子汇报,你过来看着。”
被唤做小磕巴的阿诺暗咬了下牙,然后肩膀一缩,走了进来,又是往常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看好了啊,出了事剥了你的皮。”天兰本就人高马大,很有气势,在娇小的阿诺面前更是对比强烈,她粗声粗气地说完,就离开了。
一旁的大夫适时问道:“郡主,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黄凝试着起身,不行,头还晕。阿诺马上过来扶住了她,大夫也忙道:“不着急,不着急起,还有哪里疼吗?”
“手疼。头疼。”
大夫:“正常,按时上药就会不疼了,认真上药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留下疤痕。
黄凝快速反驳:“无妨,您不用把精力放在这上面,落疤就落疤吧,只要让我快点好起来,能下了床就行。”
天兰一出屋就见到了朝这里而来的厉云,她赶忙迎上,厉云步子不停,听她说完黄凝醒过来的事正好走到门口,把黄凝与大夫的这段话听到了耳中。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落疤就落疤?他请了最好的大人,弄来了最好的伤药,还要大夫住在家里随时看着她的情况,这府里哪位主子病了也没她这个待遇,她倒好,反而不爱惜,自己糟蹋起自己来。
厉云心里起了火,他就不该来这一趟。正要转头走,又听黄凝焦急地问:“阿诺,安桃与平梅呢?你可有看到她们,或是知道她们的下落?”
厉云扭头对天兰道:“你进去告诉她,如果她不把伤养到完好如初,这辈子就别想知道她那丫环的下落了。”
厉云愤而离去,天兰领命,扭身回到屋里,直直地走到床头,语气平平道:“主子让我告诉郡主,如果你不把伤养到完好如初,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你丫环的下落了。”
大夫本就要走,一听这味不对,诊箱都没怎么好好收拾,背上站起:“郡主好生养着,有事吩咐,我近些日子都住在府上的药房里。”
阿诺去送大夫,回来后,听到黄凝在问天兰:“我又不是要现在就见到她们,我只是想知道她们现在身在何处,可平安?”
天兰:“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说。”说完见阿诺进了来,她扭头就走。
黄凝有些急火攻心,在见了厉云如此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暗卫后,她怎能不担心安桃与平梅。
阿诺一脸着急地劝着:“郡,郡主,您先别急。大爷刚才来过,肯,肯定是在外面听到了。您这又是何,何苦,本来可以见面问的,现在人生气走了,您不是更,更不知道她们俩的下落了吗。”
黄凝就算是后悔,却也不知该悔什么,她说什么了?她明明才刚醒过来,与大夫的话题根本就没牵扯到厉云、或这府里的任何人,也只是说让大夫不用顾念外在皮囊,赶紧让她好起来而已,再然后就是问了下阿诺,安桃平梅的处境,除此之外她什么过分的话都没说,怎么就惹到了他。
他不高兴,他还威胁她,他有什么可不高兴的,他绑人杀人打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黄凝觉得直到今天,她才算是真真正正认识了厉云。
此印象一起,黄凝马上否决了,不,可不敢小瞧了他,他道行那么深,集千面于一身,她可不敢再轻言了解他了。
可急归急,气归气,黄凝手中没有任何可以跟厉云抗衡的东西,相反,她的安桃与平梅还被捏在他手里。
自打醒过来后,黄凝身边除了那个厉云派来监视她的天兰,就只有阿诺了。她只得从阿诺这里了解情况。
“阿诺,那个叫天兰的怎么只把你叫了进来,眉心呢?”
阿诺:“眉心姐,姐,被大爷调到了别处,说是高,高升了。”
黄凝一楞,眉心吗,难道那个厉云安插在这院里的内鬼真的是眉心?如今,这是功德圆满,怕被她追究,所以厉云把人调了出去。又怕她这里没人监看,才又新派来个天兰?
黄凝心中布满疑问,但她现在顾不得这些了,最重要的还是安桃与平梅的安危。
黄凝想试着下地,手刚扶到床边,她发出“嘶”地一声,痛得她收了手,人也跌了回来。阿诺马上关心:“郡,郡主没事吧?”
“没事,碰到手了。”
阿诺:“这手可伤,伤不得,您这么金贵的人,落下疤就太可惜了。您还是别急着用它吧,听大夫和,和大爷的,仔细着养得跟以前一样好看吧。”
黄凝看着自己的右手,里面抹了药,外面缠了纱。想到这伤是怎么来的,她就心颤。心颤之余,悲愤、羞恼,惊惧,逐一漫上心田。
没想到厉云如此的混世魔王,竟然以家法为由打了她。从小到大,父亲母亲从没动过她一下,长兄稳重更是不可能跟自家小妹起矛盾,二哥小时调皮,但每每有吵架,也从来没动过手。后来进到宫中,哪怕偶尔受些怠慢与不敬,也不曾到身体受损的程度。
还记得,他打了她后,可能是气消了不少,快到厉府的时候,他把她按到他的腿上,捏着那受伤的手,深深凝视,眼中满是势在必得,他悠然地道:“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就连这第一次挨打也是我给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是三更合一,但时间有变,不是零点了,而是早上六点更。假期过去了,不要熬夜了,睡醒就有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