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源牵了被子,伸手揽她在怀中。
“宋卿源……”怀中的人又唤他名字,宋卿源有些奈何,也不知是这段时日习惯了,还是今日乏了,她叫他名字,他心中就奈何了一回,并无旁的恼火。
她从他怀中窜出头来,认认真真看他。
宋卿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怎么了?”
许骄从他怀中起身,温声道,“宋卿源,爹爹让娘送我去东宫求你庇护,梁城之事已过,我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喜欢自己喜欢的人”
宋卿源皱眉,手心也微微滞了滞。
她俯身看他,青丝拂过他脸庞,“我早前会想很多花很长时间去想都想不明白得事,但梁城出事之后,我就不想了,我那时想的是,宋卿源会不会出事?想的是,我应当偷偷和他一起去,至少我知道他在哪里……”
宋卿源看她。
许骄眼底微红,“宋卿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叫你名字,不喜欢我忤逆你的意思,不喜欢我和你顶嘴,但是我喜欢你啊……从东宫的时候就喜欢,所以我喜欢叫你的名字,喜欢和你顶嘴,喜欢和你对着干,也喜欢惹你生气……因为我想看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被我欺负的样子,因为我也想你能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许骄喉间轻咽。
宋卿源轻声,“我何时不喜欢你了?除了你,我喜欢过旁人吗?”
许骄噤声。
他继续,“阿骄,你想过日后要如何吗?朕比你想得多,你的性子惯来是你想讲道理的时候讲道理,不想讲道理的时候……”
话音未落,许骄狠狠咬了咬他下唇。
宋卿源吃痛,微恼,“许骄!”
她又咬了一口。
宋卿源只得将她按下,俯身亲她。
她双手攥紧他衣衫,像上回一样,衣裳顺着胳膊滑至腰间,宋卿源微怔,她伸手揽上他后颈,他不会觉察不到不同。
“阿骄,朕有伤在……”他眸间黯沉。
许骄指尖勾了勾他唇角,淡声道,“那你忍着。”
宋卿源脸色微沉,伸手揽起她。
她心跳倏然漏了一拍。
新人许久未像在与山阁时候一样亲近,恍惚间,都是那晚上灵山中的电闪雷鸣,这一路的心动,压抑,斗气,暖意,都在锦帐香暖中随身影起伏着,一点点融合,升华,至眸间清明处,又至眸间失了清明。
眸间渐乱处,他吻上她耳后,“阿骄,朕要你。”
她额头都是涔涔汗迹,耳边听他一遍遍唤着阿骄,慢慢安抚着她的紧张与不适应,原本握紧她的手,指死死相扣着,至许久之后,慢慢松开,他额间的汗水低落在她额头似朵朵腊梅,她被他拥着,一点点漫步云端,又一点点坠入花海……
隔了几轮花开花落,他吻上她嘴角,“还气吗?”
许骄没什么力气,“你……不有伤吗?”
还想着刺儿他,同她放在明和殿的那盆仙人球一样。
“有伤不也得讨你喜欢吗?”他声音很轻,“哪回争吵没如你的意,不是我叫你回来?你自己来找过我一回吗?”
她‘困’,没吭声。
宋卿源撑手起身,去了一侧拿水给她,她轻轻抿了口。
“还要吗?”他问。
她点头。
抱她耳房的时候,水还温着,刚好够容下新个人,她靠在他怀中,没什么力气,他替她清理,“还疼吗?”
许骄摇头。
方才是真疼,疼得她都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