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眼
“相爷,当起了~”敏薇唤到第三声上了,许骄才从床榻上耷拉了一只胳膊下,半梦半醒“唔”了一声。
“相爷~”敏薇又唤了一声。
许骄才丧气开口,“听到了,别叫了~重启中……”
敏薇这才笑了笑,转身离了外阁间。
小姐,哦不,是相爷,已经好几个月没早朝了。早前要早朝的时候,日日都是卯时醒(5:00),卯正(6:00)前就要洗漱更衣完,上马车出门。“陋室”在西郊,离宫中有段距离,要赶在辰时三刻(7:45)抵达内宫门前处,列队早朝,中途一点耽误都不能有。
许骄睡眼惺忪爬起来,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子的呆,睡了几个月的美容觉,又到了和天边鱼肚白比谁更早的时候,九九六都没见这么糟心。下床时,许骄还浑浑噩噩得,眯着眼睛穿鞋,一不留神,“轰”的一声从床榻上栽了下来,磕着了头。
敏薇温声入内,许骄已经趴在铜镜前紧张打量,这回是全然没有睡意了。
额头到鬓角一处都磕青了。
“阿薇,不会留疤吧……”许骄有些紧张。
敏薇知晓自己家小姐其实比谁都爱美,敏薇上前仔细看了看,摇头宽慰道,“就是有些淤青,隔几日就好,别碰它。”
许骄顿时舒了口气,在自己家中还没出门呢,就算磕得破相了也不算工伤,那就亏大了去,许骄又忍不住想伸爪子摸一摸,敏薇叹道,“相爷,别挠。”
许骄赶紧收手。
等七七八八差不多收拾妥当了,许骄也准备出门了,岑女士来了外阁间中,“相爷走了吗?”
六子在外隔间中等,岑女士开口问起,六子还没来得及应声,就听内屋里有人洪亮的声音应道,“没呢!”
岑女士叹道,“那你还在磨蹭什么?”
许骄又扯着嗓子应了句,“磕到头了,在扑粉!”
岑女士这才撩起帘栊入内,“怎么会磕到头,我看看?”
岑女士入内,许骄赶紧乖巧凑过来,岑女士仔细看了看,语重心长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许骄一面捋着袖子,口中也没闲着,“好久没起这么早了,没睡醒的时候,从床上摔下来了。”
岑女士一面叹气,上前帮她整理腰带,“都长多大了,也不让人安心。”
一身紫色的一品朝服穿在身上,许骄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许多,因为她是女子,要比旁的官吏矮一些,所以习惯了在官靴里加一层内增高,所以她的官靴不怎么好走路,得意忘形的时候还容易摔。
许骄又对着铜镜,正了正官帽,招呼道,“走了,岑女士~”
敏薇正好端了早点入内,岑女士念叨,“吃了东西再走。”
“我来不及了。”许骄一脸可怜模样。
岑女士视若无睹,“不吃别出门。”
许骄只得伸手捏了半根油条咬了一口,然后从敏薇捧着的餐盘里端起豆浆喝了一口,然后捏着剩下大半根油条出门。
岑女士推开窗户,见她“蹦蹦跳跳”上了马车。蹦蹦跳跳是因为走得快,又险些摔了,岑女士忍不住开口,“阿骄,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