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抱住了。
黎秀芳把脸埋在他怀里,肩膀轻轻颤动。
不论是阅历有多丰富,性格有多坚韧独立的女人,也能化作一捧水。
陈寅扶着黎秀芳的肩,本想安抚两句,可他却无意识的用力推开她,转头就冲出宿舍,一头扎进了隔壁的公共浴室。
被打开的水管里嗞出冷水,陈寅浑身湿透抽搐不止。
仿佛他让黎秀芳抱了,自己也上手碰了,就是犯了大错,他不由自主的冲洗身体,纱布全湿了,伤口也沾了水,更是把那只手搓出血丝。
公共浴室的门被敲了几下,黎秀芳担忧地询问,声音带着哭过的颤意:“寅哥,你怎么了?”
“没事。”陈寅哆嗦着揭下脸上的湿纱布,还没痊愈的凹凸伤疤暴露出来,他的耳边是少年从电话里传出来的那句“丑人多作怪”。
陈寅的胸口剧烈起伏,眼里尽是悲哀绝望,脸部却因为憎恶烦躁变得扭曲。
情绪压不住,他失控的一拳砸在墙上,妈得。
陈寅整个人都萎靡了。
工友们晚上搓麻将的时候,他在一旁看了一个多小时,冷不丁的冒出一声:“谁有最新的毛片?”
这话一出,麻将瞬间就不香了,大家伙很快就搬出啤酒香烟,凑在宿舍里的唯一一台笔记本前。
观影期间,一群老少爷们挺有个人素质,不笑骂玩闹,一个个的非常认真,两只眼睛都快黏屏幕上了。
包括陈寅。
他也很投入,但他的身体状况并不跟他的神情相匹配。
为了避免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出大洋相,陈寅拿着烟盒跟打火机说:“我出去抽根烟。”
工友们取笑他,是想女人了吧。
陈寅蹲在门外吞云吐雾,要是那样就好了。
白天神经质的冲洗自身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刚才他检查过了,他是真的染上了一种怪病。
名为男性功能障碍。
陈寅吸了一口烟,试着回想阁楼上的方泊屿如何吻他,抚|摸他,掐着他的脖子把刀划过他脊柱,他低头看看自己。
牛气冲天,健健康康,啥病都没有。
操。
陈寅不想承认,现实却按着他的头扒开他的眼睛,逼他面对这个惊悚的真相。
原先对他而言,性是生理上的放松,是解压,是情感上的喜欢,是爱。
现在他的性是——方泊屿。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说个事哈。这篇文我是为了解压放飞写的,我想放开写,题材注定了评论区的大概走向,我怕看了评论影响到自己从而改掉大纲设定,那就不是我开这篇文的初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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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决定完结前都不看评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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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