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白氏自然是一个看法。
“我不去参加春闱。这事儿算得定下来。那么,这一回饶幸中了举。咱家也是跟以前不一样。我想着,家中的院舍也要重新盖。如今的土屋,倒不像是举人的宅第。”宋福生笑的开心。有好房住,当然是喜事。
“这事你拿主意就成。”钱氏还是一样的态度。
“福生,咱家要盖房,这好,这好。”汪氏也表示赞同。有好房子住,哪能不赞同。白氏却是犹豫一下,问道:“咱家盖房,那还要买地吗?可这钱家村,哪还有好地?”
家业,家业。
有家有业那才成。家,是住宅。业,自然是土地。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讲,土地就是命根子。
“咱家的底子不错。盖一个青砖小院,那银子是足够的。”宋福生对于家底儿,还是清楚的。他又道:“我在省城养伤,覃家也给了一份礼算是赠罪。我想着拿出来,加上家中的一些底子。咱家买地,却不买熟地。而是买咱家这宅地不远处,那河对岸的洼地。”
宋福生说的洼地,那就在钱家村的水烧地的隔岸。那边的洼地,那土质算不得上等。不过,若是围起来,好好的修整。那是仔细侍弄着。
那也是一份家业。
当然,要投的银子可不少。那洼地围起来修整,这就是一大注的钱财。
若有好地,宋福生不想买吗?
这不是没地儿嘛。
钱家村的人在这一片地方繁衍几百年,真有好地,那早开垦了。就是旱地,也是村里近处的一一开垦掉。
那洼地要修整,一个是费功夫,一个是费银钱。又是在隔岸。这真真侍候起来,还得有桥通河。总之,都是麻烦事儿。
如今的宋福生却是有法子的。地,又不是耕地,洼地去办红契,总归有优待。修整嘛,花银子人工的事儿,这钱家村里请人手,费银子的事情。如今宋福生有功名在身,他是不怕露家底的。
“那家中得的那些贺礼呢?”钱氏又提一问。
打从宋福生中举后,这上门送礼的是排队来。哪怕宋福生不在家,可这礼啊,宋家人是收到手软。
宋福生笑一笑,说道:“我瞧过了。基本上不差的,都可收下来。就是田地宅子,这些得退回去。咱家不收投献。便是有自卖自身的,咱们也是不收的。”
“这……这好吗?”汪氏那是有不舍的目光。
“要不,福生你再琢磨琢磨?”白氏跟婆婆一个想法。
钱氏瞧着这婆媳二人的态度,那是脸色变了。钱氏说道:“福生是举人,福生在外头做事的。他最清楚里面的道道。你等都是妇人,不知道轻重也不能想干事给咱家福生招祸。”
钱氏是老人,那是吃过苦,享过福。
这盼的就是一个家族长长久久。对于儿媳、孙媳一见着好处,那是舍不得的态度。钱氏是准备给这二人扭一扭。
宋福生说道:“祖母、母亲,这里面的田地、房舍,自卖自身,这些咱家收不得。我是科举出身,这文人最重一个名声。一旦坏了名声,功名都可能化为一场空。”宋福生说话时,态度是慎重的。
“咱家底子薄,可有些东西却是伸不得手。咱们文人不比勋贵。勋贵是有祖宗留下来的底子。文人却是讲一张脸面。脸面没了,万事皆休。”宋福生这会子开始,就要在长辈们的心中种钉子。那要分一个文人、武将。那文官、勋贵,可不是一个壶里尿的对象。
在官场上,站错队,那是很要命的事情。
特别是祖母、母亲的出身,宋福生这是提前要打一打预防的。便是曾祖母那里,宋福生都打算私下求一求情。想让曾祖母跟祖母、母亲多提一提话。
总之,也要让自家人明白一个道理。自家的好,才是真的好。至于曾经的什么广善伯府,那总归不是一路人。
“大郎媳妇、瑞哥媳妇,你们莫要怪福生说话重。咱们一家子人指望的可是福生。你们莫要害了自己的命根子。”钱氏感叹着说道。
“一切听娘的。”汪氏赶紧表明态度。
“福生说的对,祖母,咱家都听您老的。”白氏也是表了态度。
这会子,那樊杏花来屋中。说是车把式走了。年货也是一一搁好。这会子是不是把夕食备好,这应该用饭了。
农家,一日两餐。
宋福生来了钱家村后,也是跟着钱家村的习惯走。人嘛,总不好特意独行。可现在不同了。他是举人老爷。宋福生想一想后,说道:“曾祖母、祖母、母亲,咱家往后是不是一日三餐?如今便是吃得宽松些也是不打紧了。”
“这事儿都听福生你的。”钱氏应了。这便是吩咐樊杏花一句,道:“杏花,听着你夫君的话了,往后咱家一日三餐,你可记下了。”
“记下了,曾祖母。”樊杏花应答了话,那是一口利落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