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想了想,面上露出极清淡地笑,“阿辞不信我吗?”
祁砚之慢慢松开了她,握着她瘦削的肩膀,看向她的脸,似在辨别她的心中所想。
但见女子容色清丽,眉眼带着淡淡笑意,长发流泻,素白寝衣勾勒出纤瘦的身姿,一如从前一般,似乎有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祁砚之只觉得心脏悄无声息地沉了沉,凤眸深处浮起燥郁之色。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莫名有一种极力想要抓住什么,却很难把控的无力感。谢芙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可为什么他还是不安心?
崇禾边陲的驿站,一间偌大的屋子中,站着许多人。
牧楚云和闵风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为木怀卿诊治的军医。
“怎么样了?”牧楚云见军医皱着眉头,久久不说话,不由着急询问。
军医收回了手,从药柜中取出纸笔,一面说道:“少将气滞血瘀,伤势不轻,再加上内力损耗过多……”
牧楚云没耐心听这些,“麻烦您直说,少将何时能醒过来?”
军医也不敢断定,摇摇头道:“我已为少将包扎好伤口,施了针,暂时无大碍了。这里
是药方,你们按着这药方煎服三日,记得少将一段时间内需要休养调息,不能动武。至于什么时候醒来……那就要看少将的意志力了,若快,差不多便会醒,慢了,估计需要七八日时间。”
闵风接过药方,低声道了声谢。军医点了点头,提着药柜出去了。
屋子里剩下闵风、牧楚云和其他几个人。
牧楚云方才越听越怒,见军医离开,猛地扭头走到了一旁,一掌拍在窗棂上。
“我去杀了那谢芙!”
闵风闻言眉头一皱,沉声警告道:“楚云。”
听见闵风警告的话,牧楚云脸上冰冷也丝毫未改。谁知这时候,守在床边的小厮忽然惊喜地叫了出来:“少将醒了!”
其他人都是一惊,牧楚云连忙回到床边,闵风也跟着走了过去。
木怀卿俊逸面容透着不正常的白,正沉默地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床帐。
“少将,你觉得怎么样?”牧楚云紧紧盯着木怀卿。
木怀卿沙哑着声音,道:“我没事。”
他撑着身体,在床上坐起来,坐起来时似乎拉扯到了伤口,也只是微皱了皱眉,面上没有动容。
后头的小厮连忙去端了杯水过来,牧楚云接过茶杯,递给他,“少将喝些水。”
木怀卿的目光移过去,淡淡落到牧楚云手上的水。
牧楚云不知道木怀卿是什么意思,问道:“少将?”
木怀卿脸上没有表情,也不去接,只平静地望着牧楚云,道:“你适才说什么?”
少将很少有这般严肃不苟言笑的时候,牧楚云忽然想起自己不久前放话说了什么,不禁一缩,眼神游移,“属下……”
木怀卿的视线不带情绪地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牧楚云只好硬着头皮道:“属下说,那谢芙……”她记起少将此次正是去救那谢芙,而她适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牧楚云只觉得手脚渐渐冰冷下去。
“你要杀了阿芙,是吗?”木怀卿慢慢说着,似感叹什么,摇头笑道,“楚云,你真是胆子大了。”
此话
与少将平日温和的语气截然不同,屋子中的人顿时一惊,纷纷看向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