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极轻地笑了笑,只道:“你在乎我回答什么吗?”
这个问题,她无论回答什么都是错。
郑映寒被她的话一噎,美眸怒视着她。
但很快,她不知想到什么,哼笑一声,道:“别装了,谢芙,谁看不出来你如此拙劣的谎言?”
“前几日,你在众人面前忤逆王上的事情,你难道忘了吗?你被贼人掳走,回来之后居然性情大变,竟还为王上挡箭……这件事情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如此说不通的道理,你当王上根本没有察觉吗?”
说到这里,郑映寒唇角挑起,笑意有些森寒。她慢慢道:“王上是北晏的君主,你这种拙劣的把戏,迟早会被拆穿的。”
她话语落下,本以为谢芙会面露惊慌,即便不惊慌,也会被这话镇得心生畏惧。
可不料,等她一腔酝酿已久的狠话放完,那道荼白身影却半点没有反应,漆黑的眼眸静静望着她,眼波如水般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郑映寒心中不可抑制地僵了僵,手心冷了。
她怎么……没反应?
谢芙终于回过些神,见郑映寒表情奇怪,轻声道:“娘娘若说完了,便离开吧。”
她言罢,转身要回营帐中去。恰巧此时纸鸢从晨炊那儿回来,见自家美人站在营帐门边,连忙匆匆跑回来。
“美人!”
纸鸢匆匆过来,见郑映寒也在,行了一礼,“见过昭容娘娘。”说完,顿了顿,又道,“我们美人受伤尚未痊愈,恐怕不能在外面站太久,还望娘娘海涵。”
言罢,纸鸢福了福身,便扶着谢芙进了营帐。
门帘落下,留给她的只剩下空荡荡的冷清空地。
身后的宫女小声道:“娘娘,我们回去吧。”
郑映寒怒从心起,回身怒瞪那宫女,“本宫还要你说!”说完,她看了那紧闭的门帘一眼,恨恨咬了咬牙,随即便大步离开了。
宫女被骂的一缩,瘪着嘴跟了上去。
另一处。
隐蔽的密林外,一道藏青色的身影站在石块边,似正观赏远处的景
象,身旁站着两个随从。
“三哥!”女子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满是懊恼气急。
那道人影闻言,转回身,看向出现在身后不远处的郑映寒与随身宫女。
正是郑琮。
“怎么了?”郑琮掂了掂手中折扇,将其握住,淡淡看向郑映寒。
郑映寒走到他面前,紧咬牙关,说道:“三哥,你那一日在赤沂山林中,怎么不将那谢芙给办了?”
说到这里,郑映寒越来越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替王上挡了一箭,似还对王上改观。”
“王上本就喜欢她,她这般,不是更合了王上心意……”
郑映寒愈说,便愈发不敢想象,抬眼看向郑琮,攥着帕子道:“三哥!”
郑琮瞥了她一眼,俊逸面容幽沉,道:“那日本能成事。可关键时候,被一个太医院的奴才挡了好事。”
“什么?”郑映寒听出了不对,警觉拧眉,“……太医院的奴才?”
她想起什么,立即道:“是不是长得挺秀气,约莫十七八岁,穿着身鸦青衣裳?”
郑琮皱眉看向郑映寒,“你如何得知?”
三哥的反应顿时印证了内心的想法,郑映寒恨恨一咬牙,眼中燃起恨意,一字一顿道:“果然是他!我就说那个小药师有问题!”
郑映寒方才在谢芙那儿受了气,此时又忽然得知真相,心中的不甘、嫉恨和怒火骤然便破了防线。
她转身要走,“我要去告诉王上!”
“小妹。”郑琮拦住她,神情肃冷,“你平时不这样急躁的,今日怎么了?进宫前,三哥不是嘱咐过你要沉稳吗。”
郑映寒眼眶红了,她此时被怒火冲了理智,有些口不择言,说到后面几乎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