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下,彩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然而片刻后,望着上座的男人,彩云明白过来,面上娇媚的笑容忽然僵硬在了嘴角,再笑不下去了。
“把她拖下去。”
祁砚之的神色恢复淡漠,冷眼看着彩云,仿佛赐死她与碾死一只弱小的蚂蚁一般微不足道。
话音甫落,立即便有侍卫过来,按住茫然站在原地的彩云强硬拖了下去。
彩云这才反应过来,吓得哭喊起来,拼命挣扎道:“王上饶命,奴婢不敢了,王上饶命!”
她从前听说王上性子阴晴不定,阴鸷冷漠,可她那时还偏不相信,以为凭着自己的几分姿色能变成例外,说不定还能被王上看中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她现在终于知道,她错了!
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
一时间议事殿中响彻了彩云的尖叫求饶声,听起来十分瘆人。其余站在底下的宫人都听出了一身冷汗,但无人敢为她求饶,每个人的呼吸都变轻了,生怕自己做不好便也落得同样下场。
“白乌。”龙榻上的男人开口。
随即从暗处闪出一道人影,一身黑衣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白乌出现在下首,恭敬道:“属下在。”
他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白乌回禀道:“禀王上,底下传来消息,齐宁皇城确实有一人叫怀卿。”
闻言,祁砚之动作一顿,掀开眼皮看向底下的白乌,狭长凤眸微微眯起:“嗯?”
他在等待下文。
“齐宁木大将军木陵的次子便叫木怀卿,齐宁亡国时,木怀卿并不在皇宫。”白乌将底下人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报了出来。
“木怀卿?”
祁砚之缓慢说出这个名字,眸色愈发暗沉,修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
齐宁亡国时,木怀卿并不在皇城,也就是说,木怀卿如今还活着?
还活着……
想到谢芙昏迷那日口中喃喃念着的名字,祁砚之心中忽然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眼神逐渐阴鸷下来。
她睡梦中都念着那个男人……
任是傻子都知道,能被一个女子这般心心念念的人,在女子心中会有多重要。
议事殿中,其他人只觉得空气都凝滞起来,四周泛起危险的气息。
一时间殿内所有人噤若寒蝉,不敢动作。王上这副模样,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恐怕……恐怕又有人要遭殃了。
“给孤继续查。”祁砚之道,“查不到木怀卿的下落,让底下的人提头来见孤。”
白乌默默低头拱手,回道:“是。”随即很快消失了踪影。
储黎离开后,纸鸢便直接让蕊云按那药方抓了药回来仔细熬炖着。
谢芙今日起得晚,喝了药后睡不着,望着外面日头渐渐西沉,便想着出去走一走。
谁知她和纸鸢才走出重玉宫没多远,便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