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竹不知昼夜,只知自己像被无数次抛上高空又倏地坠落,在触底之前被一双温柔而结实的臂弯搂住。
满是眷恋和爱慕。
…
怀妄将累到睡着的兼竹抱回木屋时,已是七天之后。
两人的衣衫和兼竹的乾坤袋还落在地上,他看了一眼,怀里的兼竹拱了拱。怀妄便收回视线抬步将人抱回屋中,准备一会儿再回来取衣物。
待两道身影没入苍梧林间,那堆衣物上露出了一截的剑鞘忽然震了一下。
幅度很小,并未被远远离去的人察觉到。
震动中伴随着嗡鸣,似是对什么有所感应。冷硬的鞘身下浮出不明显的暗纹,交错复杂,明暗闪烁。
咕嘟,咕嘟……三步开外的水面上冒出几个气泡。
震动不过片刻,剑鞘又安静了下来。池潭也归于平静,丝丝澜漪很快隐没。
没过多久怀妄去而折返,将地上那堆衣物连同乾坤袋一起抱了回去。
·
兼竹醒来时正躺在榻上,他环视一圈,屋中没有怀妄的身影。
身上倒是不酸不痛,甚至暖融融的,经脉舒畅。想来是在他睡着时,怀妄替他梳理过了。
两人神识相交对修行大有裨益,兼竹查探了一下识海,自己的修为的确比起前几日有所增进。
他起身时屋门正好从外面打开,怀妄站在门口。
前几日做的时候肆无忌惮,这会儿像是知道错了,端着热粥一副相当贴心的模样,几步走过来坐在床头,“要不要喝一点?”
兼竹看着他要笑不笑的。
怀妄薄唇抿了抿,接着低头将热粥吹凉喂到他嘴边,“是你喜欢的。”
兼竹很给面子地尝了一口。
味道不咸不淡,带了丝清香。他便接过来自己舀着粥几下吃完,将碗递还给怀妄,“舒坦了?”
怀妄面上一红,点点头。
特别舒坦。整整七天七夜,哪还能不舒坦?
兼竹伸手捏着他的耳朵拧了一下,看人微微抽了口凉气这才松手。视线转过一周,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被换过,弟子服和乾坤袋都堆在桌案上。
再侧目一看,两道小木屋之间的隔板被拆得干干净净,一眼望去怀妄那间屋子毫无阻隔地通向自己这边。
“什么时候拆的?”
“你睡着的时候。”
“你倒是自觉。”兼竹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
吃得饱饱的怀妄低下头来亲他耳朵,“不要生气。”
“没生气。”兼竹把他的狗头扒拉开。怀妄刚消了气,自己又生气,日子倒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此消彼长。“我七天没去上课,你怎么同门中说的?”
怀妄连借口都替他找好了,“你对海鲜相当过敏,回来之后卧床七日不起。”
兼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