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起来的不止伍琳,李卓风神经也瞬间紧绷,他一手拿枪一手扶门半跪在地上,他朝着门缝外看去。
昏暗的夜色下,整个天井中依旧空空荡荡。
李卓风皱起眉头,仔细去听,想弄清楚那声音到底是不是柴禾堆那边发出的,但他屏息等了好片刻声音也没再传来。
等不到动静,李卓风只得先放松下来。
重新坐回地上,李卓风都不由苦笑,可他紧绷的神经才刚刚放松,院子里就又传来一声“哐当”声。
这次屋里的三个人都听清,那声音确实是在柴禾堆那边,但却并不是柴禾没堆稳,而是有什么人拿了木柴块在地上敲。
并且每敲一次,下次就离他们这间屋更近一点。
李卓风和伍琳两人几乎同时看向陈然,陈然依旧老神在在地闭着眼在闭目养神,这让两人到了嘴边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是他们自己说让陈然去休息的,如果陈然才躺下不到三分钟他们就又把人叫起来,那这叫什么事?
丢不下面子,两人只能硬着头皮戒备。
几乎就在同时,第四声敲击声响起。
这次印证了他们之前的猜测,那敲击声确实不是柴禾堆自然发出,而是有什么东西在拿它敲地面,并且每敲一次就会向他们这边靠近一点。
弄明白怎么回事,知道那东西离他们还远,李卓风伍琳却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神经反而不受控制的越发紧绷。
那种危险一点点逼近的感觉远比突然的开门杀更折磨人,而且谁也不能保证那东西真的就会老老实实的每走一步就敲一下,谁知道它会不会突然就冒出来?
李卓风半跪在地上注视着门缝外的世界,他努力放缓呼吸。伍琳也聚精会神地听着,匕首就握在她掌心里,她随时可以发起攻击。
果东把兔子放在自己屈起的膝盖上,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它背上,他打了个哈欠,他都困了。
他正揉眼睛,他脚边就突然多出一只小小的手来。
那手怯生生地扯扯他的裤腿,然后一个转手间掏出一朵红红的小花,它把小花往果东这边递递,要把花送给果东。
果东还从来没被人送过花,还是这种形式,他挺稀奇。
等了一会,见果东没有收下花,那只小手开始颤抖起来,好像害怕极了,花也垂了下去。
果东伸出手,接过花。
小手瞬间精神起来,开心地消失不见,隐约之间似乎还有小孩子的笑声。
“哼。”果东下巴下的兔子轻哼一声。
果东看了眼神经紧绷,并未注意到这边的李卓风和伍琳两人,坐直身体把花拿到鼻子下嗅了嗅,花并不是真的花,而是由阴气凝聚而成的小把戏,很低级的小把戏。
果东膝盖上的兔子抬手,吧唧一布爪子给花拍扁扁,然后变出一朵新的更漂亮的小花递给果东。
果东正要伸手去接,一身新的哐当声响就传来,李卓风和伍琳两人的心脏跟着狠狠一跳,紧接着,李卓风整个人连同门板猛地飞了出去狠狠摔在院子里。
“李卓风!”伍琳反应过来时,院子里李卓风脖子已经被黑发缠住,那头发不断地缩紧,让李卓风一张脸胀得通红,脖子更像是要被活活拧断。
伍琳立刻冲出去救人,她才跑出门口,身后就又是一声硬物碰撞的声响。
她回头看去,陈然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他的刀正砍在床边试图偷袭他的头发上。
那女鬼故布疑阵就是为了这一下,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陈然会反应如此迅速。
一击不成,无数头发立刻如同潮水般气急败坏地不停涌向陈然。
陈然从床上跳了下来,他一边后退一边把果东从床上拉起来推向门外,“去救人。”
那红衣女鬼的目标是他,果东跟在他的身边会有危险。
果东不作犹豫,门外李卓风已经不能再等,他立刻转身跑向门外。
门外,伍琳已经在用自己的匕首去割那些缠住李卓风脖子的头发,但那头发的数量实在太多,而且也不是普通头发,所以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割掉多少。
眼见着李卓风已经快失去意识,伍琳愈发着急,她手上的力道越发的大,可一切依旧是徒劳,“该死!”
果东看了一眼四周,寻找到就在窗户边不远处的那红衣女鬼,他迅速跑到李卓风脚下捡起李卓风掉在地上的枪,抬手对着那女鬼就是砰砰砰一阵打。
他的枪法不如李卓风,但胜在两者间距离够短,好几枪都直接命中那红衣女鬼。
女鬼昨天才受了重创,刚刚又被陈然按在地上打,现在又被果东连打几枪,她顿时怒极,一时间不顾陈然竟把矛头转向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