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顺着她的视线去看,“太后喜欢不假,可这里的东西听闻是齐国末帝留下的。”
“好,你去休息,我的人会收拾的,辛苦你了。”裴瑶也不问了,大汉开朝百余年了,往前追溯也问不出来,不如好好休息。
若溪颔首,默然退了出去,走过一个园子,就到了太后的寝殿。
太后还在读末帝传,神色郁结,若溪走近前回话:“回禀太后,皇后娘娘在休息了。”
“哦,好,你问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太后放下书,依靠着迎枕,若有所思,皇后喜欢吃什么?
若溪回道:“奴去问问青竹。”
太后沉默表示同意,复又看向末帝传,忽而觉得无趣,随手就扔了,慢步走出殿宇,站在庭院下。
“太后!”
熟悉的声音让太后眉眼松弛,她回过头去,皇后站在身后,眉开眼笑,“太后可想我?”
太后冷漠否认:“不想。”
裴瑶哼哼两声,纤细的双手负在身后,几步挪至太后眼前,“可我觉得太后想我了。”
人站在自己的眼前,太后望着皇后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装出和她不熟的样子,淡淡道:“庸人多爱自恋。”
她一边说着,一边戳着皇后的脸蛋,若有所思,皇后好像长高了不少。
十七岁的孩子正在长个子。
皇后变戏法般从身后变出出一个开花的橘子给太后,“送您。”
橘皮被裴瑶雕出花盛开的模样,下面露出白色的橘肉,胖嘟嘟的小身子很可爱。
再看皇后的手,纤细分明。
太后接过橘子,一把揪了上面的‘橘花’,干净的指尖剥了白色的筋,皮肉分离。
裴瑶就这么盯着太后的手。
“皇后盯着哀家做甚?”太后将橘肉放入口中,即刻酸得睁不开眼睛,“皇后哪里来的橘子?”
怎么会这么酸!
裴瑶接过太后手里剩下的橘肉,也放入了嘴里,“很甜,殿后摘的。”
“你摘的?”太后酸得皱眉,感觉呼吸都喘不过来。
裴瑶踮脚,凝视着那双眼睛,“嬷嬷说亲吻很甜的。”
太后怒了,“哪个嬷嬷说的?”
“去裴府教导我的嬷嬷说的,她说亲吻会让人觉得很甜。”
太后酸得说不出话了,但方才裴瑶吃橘子的时候没有表现出异样,难道不酸吗?
裴瑶当着太后的面又吃了一块,一本正经地夸赞道:“太后剥的橘子很甜。”
太后纠正她:“这是你剥的,与哀家无关。”
方才的橘皮都已经被雕成花了,根本不需动手剥的,皇后又在胡言乱语。
太后转身回殿,裴瑶又吃了一块,酸得立即眯住眼睛,旋即丢给青竹,提起裙摆就去追太后,“太后,我给您用橘子做菜吃可好。”
“皇后不出现在哀家面前就成!”
裴瑶一只脚迈过门槛,理直气壮道:“我带了很多经书,今晚给太后读书可好。”
太后回身凝视裴瑶,眸色晦涩,“你要怎么读,脱了衣裳读吗?”
触及太后的眼神,裴瑶向后退了一步,小声地说:“那样不舒服。”
“是吗?”太后语气悠扬,“那天晚上皇后睡得可舒服了,雷打不醒,人喊不动。”
裴瑶立即闹了大红脸,那天晚上她睡得很香吗?
那晚她睡着后,太后睡在哪里了?是和她睡在一起,还是出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