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云一愣,低头一看,果然看见他的袖子短了一截,露出大半截白皙的手腕。
随即又想到寒江穆为他准备的衣袍很合身,连袖子都是刚刚好的长度。
连贴身丫鬟碧心现在才发现他长个了,衣服短了,而寒江穆为他准备好的衣服却是完全合了他抽个儿后的身体。
姜潮云被这样的细节弄得心里软绵绵的,又涌起无限的欢喜来。
也生不起寒江穆杀了姜左岭的气来。
但是这样心里也莫名地惭愧。
用过晚膳后,姜潮云又要洗澡。
这次洗澡他不知道为何,想起了寒江穆频频触碰的地方,竟也能忍着强烈的羞耻心,好好地洗了洗那儿。
他不知道寒江穆为什么会有这种癖好,只是想起寒江穆之前尤其喜欢和他十指相扣,甚至抚摸刺探他的指缝,或许是对凹陷的地方有兴趣?
虽然不懂寒江穆的癖好,但姜潮云也做好了准备。
姜潮云坐到床上,看着碧心吹灭了蜡烛,心里开始期待寒江穆过来。
这一等便是好久,久到姜潮云眼一阖,睡着了。
他倒是还会做和寒江穆有关系的梦,只是做得都是零零散散的片段,梦见的都是寒江穆在皇陵清苦的日常。
只是今晚的梦,格外清晰漫长,他站在一扇大门面前,看见一伙穿着灰衣的人闯进了诺大的皇陵守卫所,训练有素的军队士兵居然还打不过这些灰衣人,被打得节节败退,往一扇三人高的大门面前跑过来。
这扇大门是镇守皇陵的最后一道关卡,若是这扇门失守,便只能退到皇陵之中,然而皇陵又岂是这些士兵能轻易进去的,一旦进去,惊扰历代皇族长眠,上面查下来是要杀头的,但不进去又会被当场击杀,逃进皇陵还能再活一段时间。
大概许多士兵都打着再苟活一段时间的主意,因此都想打开这扇大门。
然而这扇大门重达千斤,没有特制的钥匙是绝不可能用蛮力开启,有人大喊:“钥匙只有三殿下有,三殿下在哪儿?”
姜潮云听到虞厉鹤的声音:“不准跑!给我回来!谁在跑军法处置!”
“将军,这些人怎么可能是土匪?大门被人从里头打开,分明是有内应的,先进皇陵保住性命要紧啊!”
虞厉鹤骂道:“废物!一群废物,对方只有几百人你们都打不过,要你们何用!”
又道:“三殿下呢?!三殿下去哪了?”
有人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对虞厉鹤道:“将军,三殿下不见了。”
虞厉鹤大怒,“一个人都看不住!?你们真是一群废物!”
说完,狠狠地踢了那人一脚,将那人踢出几米远。
“将军,那些人攻到三甲门了!”
虞厉鹤大声道:“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这些军汉大多不愿意上战场,才会到这里守皇陵的,虽然日子清苦,也没几个银钱,但好歹不会有性命之忧,长久的安逸生活让他们丧失了血性,以至于完全不敢豁出性命。
虞厉鹤发现完全指挥不动,恼火得不行,正欲说什么话的时候,一个看着年龄较大的守卫踏过圆形拱门,大口地吐了几口鲜血,倒地而亡。
紧接着,另一个守卫模样的人也从圆形拱门里跌了出来,浑身都是血,嘴里吐露出残破的惨叫。
脚步声叠声传来,虞厉鹤周围的士兵都绝望了,“他们来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守备军那边还没有消息吗?这里是皇陵啊!该死的!”
“附近的军营也没有消息,他们都不要命了吗?”
绝望的气息蔓延开来,就在这个时候,寒江穆出现了,他浑身都是血,脸上也有鲜血,看起来还很新鲜,在脸上冒着热气,他那双眼睛格外暗沉。
所有人看见寒江穆都来了精神,“三殿下,快,快过来,用钥匙打开这扇铁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寒江穆走了过来,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钥匙。
只有皇子才会拥有进出皇陵的钥匙,也只有皇子进了皇陵才不会被上面怪罪。
寒江穆拿着钥匙走了过来,走过虞厉鹤身边的时候,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地插到了虞厉鹤胸口。
虞厉鹤瞳孔猛缩,错愕地看向寒江穆。
寒江穆弯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很冷的笑,他对虞厉鹤道:“抱歉,虞将军,我有苦衷的。”
这句话,让虞厉鹤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