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觉得沈黎书有毒，一时间分不清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圈子里别说认姑了，就是认爸爸的都不在少数，如果动动嘴皮子叫声姑就能有大把的资源，季宁当然愿意！
沈黎书看季宁还真在考虑，右眼皮子抽动，主动拿了瓶水递给她，岔开这个话题。
“沉下心跟毛导好好学，哪怕只有两天也能学到不少东西，”沈黎书坐在沙发扶手上看向季宁，神色认真，“别辜负了你经纪人的一番好心。”
说起来季宁的经纪人跟沈黎书关系也不错，不然上次品酒宴她就不去了。
苏江在圈子里也是个厉害人物，刚入行时跟她的经纪人苏琳相爱相杀多年，直到后来苏琳跟着她建立工作室才算罢休。
这两人也是有意思，从小一起长大，虽是重组家庭的姐妹俩但关系一直不错，但大学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反目，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苏大经纪人既然把季宁送到毛导的剧里演一个小配角，多半是想让她跟着大导和自己多学点东西，算有意培养她。
苏江知道沈黎书的脾气，指点后辈全凭“我愿意”，她要是不喜欢说破了天沈黎书也不愿意教，同时更了解季宁的性子，这才没告诉她沈黎书是这部剧的主演。
“沈老师认识我经纪人？”季宁猛地侧头看沈黎书。
她动作太突然以至于化妆师小姐姐没反应过来，口红一横擦到了脸上，拉出一条突兀的豆沙色长线。
没等沈黎书说话季宁就自顾自的点头，是了，沈黎书怎么可能不认识苏江，以沈影后的身份地位认识谁都不奇怪。
季宁紧紧攥着手指，指甲陷进肉里都没感觉。
听沈黎书的口吻，她跟自己经纪人应该不是那种点头之交，既然关系这么好，为什么来之前苏江不告诉自己沈黎书是主演？
如果她早说的话，自己可至于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沈黎书面前出丑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苏江是故意的吧，觉得她不如新人才对她越来越不上心。
这两年选秀节目的兴起，流量明星就跟雨后的韭菜一样，一茬接一茬的冒出来，苏江手底下的艺人越来越多。
季宁在公司里本来就属于有点流量有点演技但却离二三线还差段距离跟运气的那类，苏江这才忽略了她，连她年底合同到期的事情都想不起来。
或者她想起来但觉得不重要就没跟自己提过。
接《沉沦》的时候季宁其实有个网剧女一的面试，是苏江给她推了让她来演的小配角。要不然她现在应该在新剧组被人捧着，而不是像个孙子一样看别人脸色。
当时季宁觉得苏江可能是让她来学东西的，现在看来说不定她是打算要自己给其他新人让路。
季宁脸色难看，化妆师小姐姐拿着湿棉签小心翼翼的给她把嘴角的口红擦掉，关心的问，“季老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季宁勉强扯扯嘴角，垂眸掩下眼底神色。
沈黎书刚才说完话就拿着水去找安绒绒了，顺便双标的指出她刚才表演有哪里是可以发挥的更好。
等季宁补妆回来再拍摄的时候，又回到上午的水平。
毛导这人心比肚子都大，才刚训过季宁没多久，现在见她演好了又忍不住夸她，“嗳！对！就照着这个水平去演一点问题都没有。”
季宁微笑不说话。
她好像突然开窍了，自从被毛导骂过一顿后演技明显提升不少。这两天拍戏闲余时间也不想之前一样往沈黎书面前凑，而是自己安静的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