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却毫不在意地微笑起来,“慢一点喝,小心别呛到,这里还有。”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克洛德反倒不好意思地咳嗽起来,结果真的被呛到了,咳嗽个不停,还牵动着浑身上下的伤口都疼。
乔无可奈何地吸了一肚子的疼痛能量。
乔将他的头抬起,把他顺了顺胸口,“好一些了吗?”
克洛德咳嗽地更加凶猛了。
系统:【主人,你可别玩了,他要被玩坏了啊。】
乔一本正经道:“我明明是在救他,可是他自己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
乔停下手,“弗罗洛先生,我听说您懂一些医药学知识,你为什么不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呢?”
克洛德侧过脸,只露出通红的耳朵。
“这是我的苦修功课,我不需要处理自己的伤口,越是疼痛和难受便越能证明我信仰坚定……”
说到这里,他竟然诡异地停顿下来。
克洛德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脸说这样的话,因为,明明他都已经如此痛苦了,痛苦却无法抵消想到乔时带来的欢愉。
他的信仰真的坚定吗?
乔:“我相信你。”
克洛德低下头,只觉得羞耻。
“但是,对我而言,我需要帮助身边一切需要帮助的人,所以,先生,无论你是拒绝还是同意,我都要帮你处理伤口。”
克洛德一下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乔。
乔只是微微一笑,“稍微等一下。”
她找了个承装圣水的器具,又掀开袍子里面,从里面的内袍撕下一块干净柔软的布料。
乔跪坐在克洛德身旁,声音温柔极了,“先生可以继续讨厌我,我会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
她伸出手,毫不避讳地解开克洛德的衣袍。
克洛德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就像是看到了美杜莎的眼睛,只能化作一个僵硬的石像。
他努力地抬起手,想要打开乔的手,可是,他发现,他根本动不了。
他的身体被他的所驱使,不受他的理性、他的信仰所控制。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乔像是拨开柑橘一般拨开自己的笔挺、板正又严实的黑袍,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躯体。
他的脸涨红了,支支吾吾:“威、威克汉姆小姐,我、我知道了,请请……请让我自己来来来吧!”
他仿佛回到了当年他还是一个害羞文秀的少年时候。
他抱着破旧的书本,站在课堂的过道上,贪婪地汲取着知识。
那时候,他不语人沟通,害羞又忧郁,甚至不敢与其他人说一句话。
因为他一无所有,所以,他只能努力用知识来武装自己
实际上,他是因为自卑与自傲,才会用害羞隔开与其他人的距离。
那如今呢?
他又是出于什么心情呢?
克洛德半睁着眼睛,看着乔用圣水打湿布料,为他缓缓擦拭伤口。
沾过圣水的布料冰冷极了,接触他的皮肤,会让他的皮肤激起无数小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