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往事如?烟,可辜页的上一世不同。
于她而言,身?为展信佳的那一生就?像是一个笑话,所有的等待都只是为了等待良人的归来?,却不料会成为一场笑话。
笑话的最后是周颐娇妻在怀,小女在侧,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
哪来?的一往情深,哪来?的感天动地,时间总能?抹平所有的伤痛,所有以为的天长?地久都只是自己内心?深处最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还记得当年听到的那段录音,更记得唯一的那段视频,视频里的周颐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长?成了一个大人的模样,眉目间都是意气风发。
她半拥着宋溪让在怀里,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直到宋溪让问她,问起?周颐说在她之?前有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
女人总是这样的,总想在自己所爱的人心?中是唯一。
但她不可能?会是周颐的唯一。
因为还有她的存在。
那个时候的展信佳是那么的自信,尽管与?周颐分别多年,尽管早已听闻周颐已放下了往事,但她仍自信的以为周颐会说出自己的名字,可下一秒她看到的却是周颐轻松的笑意:“没有。”
“只是在高中时不懂事过——”她是这样为她们曾经的那段过往下的定义。
只是高中时的不懂事…
因为不懂事,所以才喜欢上她——原来?在周颐的心?中是这样认为的。
…原来?她只是周颐年少?时的不懂事,而宋溪让才是周颐的最爱。
她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
然后嫉妒开始不受控制的从心?口蔓延,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更多的却是释然。
其?实那样也?好,她在心?里那样的安慰着自己,她离开后的那么些年里一直想着周颐的好好坏坏,怕自己伤她伤得太重,怕她会恨她,更怕她忘了她。
只可惜那场情深,只是她一个人的念念不忘。
既然周颐说了那只是年少?时的不懂事,那她也?该放下了。
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多年的执念只在一瞬间便可解开。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她住的城市常年下雪,下了太久太久了,所以都快记不得什?么时候才会是
艳阳高照了。
周颐就?喜欢夏天。
还记得毕业的那一年周颐曾拉着她的手叽叽喳喳的说要带她去看海,带她去看盛夏的晚空。
她一直很期待的,期待与?周颐看遍这世界的所有美好,但这个小小的愿望却从来?没有被实现,而今也?不会再有机会实现了。
只是年少?时的不懂事…展信佳就?站在窗前看着眼前的那片忽然出现的海。
她最后选择了成全,她以为自己是对不起?宋溪让,也?对不起?季凉的,而周颐的忘却便是压垮自己最后的一根稻草,所以她一跃而下,放弃了自己的那一生。
若有来?生,她愿生于水中,做一条自由自在的鱼,只为在偶尔浮出水面的时候能?遇见从岸边路过的周颐。
是真的想要终止了自己的生命,可天不逢人愿,或许是她受人蒙蔽得太过也?终于让老天看不过眼了,所以在死去之?后她机缘巧合的重生到了顾鸢的身?体里。
与?那个曾经的展信佳再没有任何的关联,哦不……其?实也?是有的。
她记得顾鸢这张脸。
她曾在季凉那里看过宋仲先为她买下的心?脏拥有者,那个叫顾鸢的女人鼻梁处有一颗浅红色的痣。
或许是那颗痣的缘故,又或是自己早已对自己的人生不抱希望,所以展信佳拒绝了宋仲先要顾鸢为她捐献心?脏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