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芯和吴雁等人毫无反应,在不确定隔壁在说谁的情况下,她们可不会产生自我怀疑。就算对方是在嘲讽她们,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也不会有反应,一个特陌生人算什么?
只是在听到那女生的话后,胡语珊伸向水壶的手便顿住了。
感觉到她的不对,吴雁和郑丽荣看过去,又见到了她渐渐难看的脸色。
“怎……怎么了?”
胡语珊在心中劝说自己,可能是听错了。她想到的那个人现在应该住着她妈妈生前住的大房子,享受着她小时一般的疼宠,正和另外两个女人和一对‘兄妹’尽心竭力地给她爸爸吹耳边风,好让自己能得到更多的财产。
只是刚将浮躁压下去,隔壁的那道女声又开始说话:“你们问什么倒胃口的事?”
“还不是听到某些自命清高的人,在怀念以前不知民间疾苦、一去不复返的日子。”
这一句,彻底击碎了胡语珊给自己的建设。她握住水壶的手抓得死紧,任人再迟钝都能看出她此刻心情突变。
她刚才没回自己的话,听出隔壁针对的吴雁也不好一件事情重复问,只能同郑丽荣担忧地看她。
唯独袁芯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中气十足地说道:“嗐呀语珊,你从小在b市长大,出身正~宗名门,外公是著名的书法家,母亲又是很有名望的艺术家,流传着那边最~优秀的基因,并不是某些随随便便的劣质基因能相比的。”
“说实在的,我们家就不是特别行,也就钱还能拿出来比一比,可是这些钱拿出来又有什么用呢?我还是比较羡慕你们家优秀的基因。”
“优良基因呐,比什~么都重要!这是那些恶劣基因再怎么都取代不了的~”
说完,袁芯还征询地看向吴雁两人,“阿雁、丽荣,你们说是吧?”
这番话乍一听没什么,可结合前情,感觉就莫名酸爽。
“对啊对啊,豪门都很讲究这个的,人家注重的是血统,像那些劣质基因吧,早晚要被淘汰掉!”
“就是,名门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像我们这样的普通基因,多努力努力,没准还能前进一步,那些劣质基因的话……恐怕只能下辈子投个好胎了。”
听到三人‘阴阳怪气’的话,胡语珊难受的脸色终于缓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袁芯是否知晓内情、这番话是有意还是无意,可无疑是将她的心情彻底解救回来。
想了想,她学着袁芯平常的语气,“哎呀其实还好啦,我们家族也就一百多年的历史,除了出过十来个大文豪、七八个大书法家、还有我曾外公桃李满天下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可说的了。唉,我本来也应该继承他们的志愿,可惜总有些眼红的人馋别人家的东西,就喜欢鸠占鹊巢。”
胡语珊的话虽有些隐晦,不过吴雁两人很快反应过来。
她们配合道:“我的天呐!都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这种上剑不练练‘下剑’、金剑不练练‘银剑’的人!”
“阿雁,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你以为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像我们一样啊?显然是不可能的嘛。我们这种普通人虽然比不上芯芯家掌握财富的基因,也比不上语珊家精通艺术的基因,可是我们从小生活在阳光下,具有正常人应有的良好素质和正直三观,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跟我们相比的。”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愣是像演了一出大戏。
隔壁很久都没有动静,直到四人说得差不多了,才出现筷子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
她们都看不到,坐在隔壁的这桌人此时气氛非常奇怪,一桌人都紧张地盯着主位的年轻女孩,也就是刚才发声嘲讽的人。
“粒粒?你不要紧吧?”跟她关系最好的女孩劝慰道。
其他人面面相觑地对视后,小心翼翼地问:“粒粒,刚才你是在说隔壁的人吗?她们说的话怎么怪怪的?不会是在说你吧?”
“什么鸠占鹊巢之类的,应该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你不是说你们家非常有钱,在你小时候你妈妈跟爸爸生气,带着你离家出走,你爸爸劝了很久,直到前几年才把你和你妈妈劝回去的吗?”
当时他们这群跟她一起长大的伙伴都把她妈妈当成了言情小说女主呢,带娃跑、被霸道总裁苦苦哀求才施舍地回去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