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时候不慎说出自己把太子妃的象牙簟弄脏,问有人知不知道如何清洗这个。
一群人都在笑,期间有暧昧的问是怎么弄脏的,床上的东西他们当然都往床上的事情想。
这些年轻男子喝酒时都喜欢朝着荤的地方说,讲一些不着调的话。
慕锦钰并不喜欢被外人打趣自己和宁环的房事,他脸色一沉:“作画时不小心溅上了颜料,休要往其他地方想。”
他贵为太子,加上性情素来暴戾桀骜,下面这些同龄的年轻人都捧着他,自然不敢和他作对。
这些个也都没什么本事,从前都和秋宝鲸、五皇子等人混在一起,与丞相家、大理寺卿家里那些端方公子完全不同,所以做小伏低时也能放得下姿态:“原来是这样,太子志趣高洁也好作画。我听说用些香油可以清洗象牙。”
“蘸一点清水擦洗也行。”
“……”
慕锦钰看起来对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没有多大兴致,他们也不敢再讲些下流的话。下面的人按照规矩带来了几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和清俊小倌,一名侯爷赶紧让撤了,他怕惹太子心烦。
慕锦钰狭长眸子扫过众人,他喝了口酒道:“你们玩你们的,莫要因为孤的到来坏了兴致,别让他们与孤亲近就行。”
安乐侯笑着开口:“太子妃是京城第一美人,想必太子也看不上这等庸脂俗粉。”
慕锦钰道:“孤不想让太子妃吃醋罢了。”
有这几个美人在宴上作陪,酒过三巡之后,气氛瞬间又高涨起来了。
慕锦钰看到一名小倌坐在安乐侯的腿上,两人还污言秽语的嘀咕了半天,什么上次有没有吃够,这次还想不想吃。
慕锦钰一头雾水,忍不住看向安乐侯。
他往常也看到这些场景,大洛朝允许男子成亲。不同往常的是他没有这么近距离见过,也没有听过什么吃不吃的话。
慕锦钰之前从来没有动过这心思,他最讨厌这些人扭扭捏捏的往自己身上贴,本来就不熟贴什么贴。既然没有这种心思,便不会打听这些人之间怎么行事的。
尽管并没有什么情绪,安乐侯仍旧觉得太子目光阴鸷,他和小倌都调得不自在了,赶紧找了个借口带人出去。
慕锦钰也想回去,他想着宁环现在说不定已经不计较象牙簟的事情了。事情过去几个时辰,宁环也该消气。
出去之后蓦然看到安乐侯在旁边房间,这群人经常一起玩,也会交换小妾和娈童,所以没有什么避讳,在隔壁房间就开始乱来。安乐侯进去的时候心急火燎,门都没有关严实。
慕锦钰恰好看到那名小倌正跪下伺候着安乐侯。
安乐侯按着小倌的头,口中不停的说着一些污言秽语。
此时此刻慕锦钰才明白他们刚刚的“吃不吃”指的是什么。他头脑轰鸣一声,完全没有想到还可以这样。
出去的时候慕锦钰突然意识到,他知道的事情是不是太少了?
回去的时候宁环已经睡下了,慕锦钰整个人犹在震惊之中,什么象牙簟都忘在了身后,脑中都是安乐侯与那名小倌在一起的画面。
楚何见慕锦钰一人在屋子外头吹冷风看月亮,他凑到了慕锦钰的面前说了几句话。
慕锦钰回过神来,听完后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宁环今天傍晚出去散步。这边不远处有一个莲花池,宁环喜欢这边的莲花,偶尔也会让丫鬟乘舟采一些莲花制香,傍晚时他在莲花池旁边停留了许久。
他喜欢独身一人,所以丫鬟没有跟在他的身边。楚何等人是在暗处保护,这个暗处却离宁环太远。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名年轻的太监跑过来,试图推宁环下水。
楚何道:“属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正想着一头跳进水里把太子妃捞出来,结果太子妃他——”
想起当时的情景,楚何心有戚戚然。
慕锦钰道:“太子妃如何?”
“他点了那名太监的穴道,把人扔进去溺死了。”
慕锦钰手背上青筋暴起。
傍晚这边本来就清净,莲花池水又深,人真的落下去了呼救也很难被发现。皇帝大概是想营造出太子妃落水溺亡的假象,再给他娶一个能闹事的来。
结果宁环不像皇帝想象的那般柔弱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