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去想凌初行为背后意思，转身朝一侧凉台走去。
层层幔幔窗帘在视觉效果下，隔出一个隐秘空间。
到了地方，提出要谈谈陆沣像是哑了一样，站在那什么也不说。
凌初没兴趣和他大眼瞪小眼，抱着手臂，抬抬下巴：“有话说，有屁放。”
“……”陆沣忍住额角直突突青筋，压着火问：“你今天怎么到这来了？”
凌初诧异地问：“我是你妈吗？”
陆沣：“……”
凌初：“出门还得先嘱咐我好大儿一声？”
陆沣忍无可忍：“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他怒火找到了发泄口，迫不及待喷涌而出：“我们俩分手时确实闹过一些不愉快，但你有必要这么尖锐吗？贺子雯她们为我出头，为难过你两次，其他时候，包括篮球场那会儿，不一直都是你在不依不饶吗？”
“……”凌初一言难尽，在脑中问007：“你以前绑定宿主，真没有被任务对象气死吗？”
“也不能说气死。”007长叹一口气：“也就是为了生活，勉强忍成个半死不活样子。”
人统交流间，对方还在持续性输出：“我承认和人打赌拿破产试探你，确实有不对地方，但也是这样才暴露了你本质，可同甘，不可共苦。”
“停。”凌初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忍不住违法犯罪，对方却沉迷于单方面发泄无法自拔，凌初不耐烦，一巴掌糊在陆沣脑袋上：“老娘叫你停。”
这一巴掌是真没留手，陆沣被打得向后倾，一下掀倒在地，整个人脑瓜子嗡嗡。
凌初俯身把他薅起来，怼到阳台边，半个身子后仰出去。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陆沣容量不高脑子里闪过无数“前任求和无果，愤而杀人”社会新闻，心里一惊，劝道：“凌、凌初你别这样，我们可以好好说，如果你想复合话，我也不是不……”
凌初又把人往下按了按。
陆沣彻底说不出话了，桀骜大少爷此刻宛如一只被捏住尖叫鸡：“啊啊啊，不要。”
直到对方嘴里再冒不出恶心话，凌初才收力，把人甩到地上。
她半蹲下来，看着陆沣惊疑未定样子，吹了个口哨：“我还喜欢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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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沣迟疑了一下，注意到她冰冷眼神，快速往后挪了挪，用力摇摇头。
一副“你说是就是吧”样子。
凌初这回真被这傻逼逗乐了，揪起对方领子，沉下脸：“非得跟我装傻是吗？”
陆沣身体僵了下，想要反驳，凌初却没给他机会：“我长得不错，对你不假辞色，为人沉默不好接近，看起来很有挑战性，对吧？”
“追上我后你是怎么想？”凌初盯着陆沣眼，玩味地笑笑：“让我猜猜——还以为是个什么高岭之花，结果又沉闷又不会撒娇，还总没时间陪你和你猪朋狗友出去鬼混，没意思透了吧。”
陆沣手不自觉紧紧握住，那是被人戳中所想，下意识自我保护姿势。
凌初却没放过他，继续说下去：“虽然你抱着玩一玩心态交了女朋友，没功夫搭理，但是女朋友怎么可以也忙着打工，不主动搭理你呢？你不喜欢贺子雯尚且上赶着讨好你，正牌女友凭什么不把你放在第一位？”
“哦，肯定是因为她和你在一起目就不纯吧，虽然她没向你要过钱，也不收你礼物，但谁知道是不是她小套路呢？”
陆沣身体轻颤了下，眼带惊恐地看着凌初，高大俊朗男孩面上竟透出几丝可怜。
凌初没什么温度地笑了下，拉着陆沣凑近，逼视着一字一顿地问：“陆沣，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凭什么把人当玩物，随意打赌试探？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不付出，别人就必须要全心全意爱你？我光明正大喜欢钱，不想花在一个满嘴谎话、浑身糟污、从里到外都恶心透了玩意身上，错了吗？”
“真以为自己魅力无可抵挡？”凌初松开手站起身，讥诮道：“我打你那天，那些小弟嘴上说义愤填膺，却没一个人上来帮你。那些人表面上为你出气，不过是借着你名头放纵恶意罢了，反正出事了也有你这么个蠢货顶在前面，不过需要拍拍马屁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陆沣。”凌初低头自高处逼视他，缓慢道：“我不管你是真蠢到无可救药，还是享受这种虚假拥护而装傻。我只说一次，管好你和你狗。”
几滴冰冷汗水从陆沣额头滑下，那是被气势压制恐惧，是被人掀开所有不堪仓惶，他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女人，恨意和畏惧交加，终是不敢直视，狼狈地撇开脸没有说话。
至于刚才话听没听进去，凌初无所谓，她这人缺点挺多，但认真说过话，从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