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溪歪着头看他:“真的吗?你不是在吹牛?”
“我要是吹牛,以后赌马我每场都输行了吧——”
等一下,他究竟为什么要为她发这种毒誓。
她算老几?
伏黑甚尔陷入了沉思。
芙溪的眼睛慢慢瞪圆,随即笑了起来。
“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种话。”
森鸥外安慰她,无论她受伤多严重,只要有与谢野晶子在,她都能被治好。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用术式为他消除碍眼的证据和对家。
太宰治问过她要不要一起死,他比一般人都要丧。
禅院直哉与她定下的束缚里,大多包含死亡,比如他死了,她得陪葬。
只有一个伏黑甚尔,叫她不要以自损为代价,不要管狗屁的最优解,他说他会想办法。
“谢谢你,伏黑先生,感谢你的关心。”
“听好了,我关心的是你的钱。”伏黑甚尔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两个月后,你必须付我钱。”
“好。”
哪怕是为了钱,那些话也是极为动人的。
芙溪很快找到了那个病房。
病房位于疗养院的地下室,一点光都照不进去。
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主人似乎知道他们会来,就在芙溪还在研究开锁的正确方式时,门自动打开了。
里面有很淡的灯光,近乎荧光。
“小鬼,就是你一直去偷东西的吧——”
伏黑甚尔刚踏进病房,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即便他见惯了各种场面,已经不会再为不相关的事有情绪上的起伏,但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有了波澜。
一个身体裹满绷带、插满管子,浸泡在药水里的男孩,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这个孩子长得很瘦,虽然五岁了,看上去却比伏黑惠还小。
他左手拿着那支七色堇,嘴里叼着一支笔,正在费力地往纸上写着什么。
没有右手,膝盖下面也什么都没有。
这是与他完全相反的天与咒缚,用健康的身体换来术式和咒力。
“你在写什么?”芙溪走了过去。
男孩没避着她,大方地给她看了:“写给我妈妈的信。”
他每天用可操纵的小机械丸摘一朵最漂亮的花,送给他妈妈,再附上一封信。
虽然说是信,但因为不会写字,他只能画一个爱心,然后用铅笔将爱心涂满。
“这个还给你。”男孩突然放下了笔,“我不送了。”
芙溪没拒绝,接过了那朵七色堇:“你妈妈在找你,她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