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谢家的人?”
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脸上的东西触感越发鲜明,舒云筝偏了偏头,躲开那似乎是绳结的东西,不去回应盛荣的问题。
“不想说?”
盛荣笑了下,笑容诡异,眼神带着几分阴鸷,将长鞭移开舒云筝的脸,顿了几秒,在看不见的舒云筝眼神略微动了动后,倏然腾地一挥,“咻”的一声,发出一道破空的巨响。
舒云筝猝不及防,耳膜被那刺耳的巨响震了震,嗡嗡声不停。
他的睫羽颤抖扑闪,手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并没有挣开绳索,被牢牢的禁锢住。
“吓到了?”盛荣将鞭子收起,低语:“这是我最喜欢的长鞭之一,孩子们也很喜欢它。”
“相信未来你也会喜欢。”
舒云筝眉头紧蹙,总觉得盛荣不太对劲。
但他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思考,危险近在咫尺,他为鱼肉,却连怎么逃脱都不知道。
“想试试吗?”盛荣笑了笑:“或者试试别的?”
他拿起旁边大理石方桌上的一根银制的小锤子,在舒云筝面前晃了晃:“这个怎么样?”
舒云筝微微动了动,眸光没有焦距。
盛荣恍然:“我忘了,你看不见。”
致人瞬间昏迷的药的副作用,可惜暂时看不见,那张俊美成熟的面容露出遗憾的神色,转瞬间又被暴戾取代,他重重将锤子砸在方桌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像是敲击在了人的心脏上。
“还不开口?是要我让你感受一下,看看你是不是个哑巴吗?”
盛荣的眉宇间溢满怒气,神情异常焦躁,眼里泛着猩红。
他随手拿起一根火红的铁钳要摁下去,舒云筝几乎能感受到炽热的温度正在迅速接近他的皮肤,火焰灼灼,滚烫无比。
舒云筝呼吸一滞,那一块的细胞在疯狂的叫喊着危险,令他即使看不见,也头皮发麻。
在即将摁下去时,有敲门声响起,灼热的铁块骤然停住。
那温度消失不见,舒云筝并没有松口气,背在身后的手指小心翼翼拉扯绳子,企图摸清绑着他的绳结。
他听见了盛荣的喃喃低语:“嗯,现在不行。”
盛荣扬声道:“进来。”
方才他进来时出声的地方有木块在地上沉重摩擦的声音,舒云筝仔细听着,那里又进来一个人,另一个人的步伐有些虚浮,脚步声更是几不可查,要不是舒云筝看不见,听力上升了些,几乎都要错过。
那人进来后,脚步声在一个地方停住,没有出声。
有一道视线死死盯着他,舒云筝分辨着视线来源,应该不是盛荣,而是来自于刚刚进来的那个人。
“父亲大人。”他小声喊,嗓音低微。
舒云筝瞳孔一缩,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盛逸,他抿了抿唇,盛逸也在这里,那他应该在盛宅之中,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
“谁让你进来的?”盛荣淡淡瞄了他一眼,眼底浮现一丝冷意与躁郁。
“是管家。”盛逸的声音与舒云筝以前在小喇叭里听的有些不像,听上去嘶哑了不少,也没了从前语气里的傲慢骄纵,全是讨好与止不住的惧怕。
盛荣“哦”了一声,瞥了眼舒云筝,目光回到手中的铁钳上,随手夹了两下:“来的正好。”
他手中的铁钳转了个方向,隔着衣服摁在盛逸的手臂上,烧红的铁钳穿透那层薄薄的白衬衫,盖在了手臂上,盛逸惨叫一声,脸色煞白,却不敢求饶。
“滋滋滋”的声音与刺鼻的气味在室内响起弥漫,令人毛骨悚然。
鼻尖萦绕的气味特殊,舒云筝看不见,通过耳朵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咬紧了牙关,闭了闭眼。
他也许知道那位机甲大师的独子是死在谁的手中了。
盛荣眼底的猩红褪去,舒了口气,表情稍稍冷静下来,他随手丢开火钳,看也不看软倒下去的盛逸,朝舒云筝勾着唇说:“不管你是不是谢家的人,进了这里就永远也出不去,现在不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求着告诉我。”
他轻轻拍了拍舒云筝的脸:“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动你吗?”
舒云筝被那双手碰到,几欲作呕,嫌恶地别开脸,盛荣眼神一冷,嗤笑一声:“因为我要留着你,看看你约会时消失,再跟别人在一块,他会不会很生气?很愤怒?觉得你背叛了他?”
盛荣越说越兴奋:“听说你和九闻关系不错,不过我们盛家的人不需要爱情这种东西。”
“到时候让暴怒的他收拾你,相信你的表情到时候看上去一定很好。”他露出回忆的表情,神情陶醉:“也许会比那个谢家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