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许言柏的生命脱离危险观察期,身体数值趋于平定,许多多在医院陪床陪了两天,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许夫人跟黎空,许夫人自然喜极而泣,而黎空表示知道后,就考虑准备带顾桥回去了。
许家一家人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顾桥在酒店作为旁观人看了两天,他明天中午要回去拍摄,在律舟省留不了太久。
黎空说:“我下午回去把母亲的东西取走,回来接你去机场。”
顾桥从床上爬起来,他动了动懒洋洋的筋骨:“没必要多跑一趟,我跟你过去在门外等你就行。”
黎空看着他:“好。”
黎空觉得自己和许家关系太乱,有点不想让顾桥看到糟心的情况,不过顾桥都不介意,他对顾桥算是敞开了心扉,再暴露自己原生家庭关系如此不堪的一面,多一点或者少一点,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顾桥和黎空到了许家,别墅优雅不失气派,门前的花园有工人打理得井井有条。
黎空带着顾桥刚进门,保姆就从室内跑出来迎接,对黎空的出现似乎感到非常惊喜和感动。
“大公子,夫人看到您回来一定很高兴。”
黎空说:“我回来拿点东西就走。”
保姆连声制止:“公子留下吃顿晚饭再走吧,难得回来一次,现在家里在备着菜,不耽误您多长的时间,夫人跟小公子早早就盼大公子回来了。”
保姆看黎空不为所动,目光转向他身边外貌惊艳绝绝的男生身上,说:“您是大公子的朋友吗?也一起留下来吃晚饭吧,多个人多份热闹,家里许久都没那么热闹的气氛,不过多添一双筷子的事,夫人看到大公子带朋友回来定会高兴。”
顾桥微弯的狐狸眼荡漾着涟漪,他走在黎空身边咬耳朵,看好戏一样:“许家的佣人好像地位挺高啊,还会越俎代庖,屋子的主人还没发话,她倒先迫不及待了。”
黎空牵紧顾桥的手捏了捏,许夫人下楼看到黎空,欣喜上前,委婉地希望他在家里能留一晚。
顾桥发现这家人挺有意思的,把黎空看成救命稻草一样,许言柏这不都还没走,他们看黎空的目光就跟看许家下一个掌事人一般了。
貌美的贵妇人再三恳求,许多多到家之后,见他大哥跟母亲都在,立刻扬起热情四溢的笑:“大哥,我们好久没一块吃饭了!”
许夫人说:“多多你过来,帮妈妈劝一劝哥哥在家里留一晚好不好。”
许多多正准备开口,见到顾桥也在,迟疑稍瞬,想起黎空在医院对顾桥的态度,忽然语出惊人:“欢迎嫂子,跟我大哥一起留下吃饭吧!”
许夫人:“……”嫂什么子?
黎空眸光微闪,顾桥差点失笑出声。
这个许多多,口直心快,前天在医院还不怎么敢和顾桥对视,现在为了讨好他大哥,提前把顾桥的身份扶正,省去了黎空和他们坦白的步骤。
而黎空一高兴,确实有可能在许家住一晚,不为别的,就为了给他坐实他的“身份”,证明黎空对他的看重。
许夫人暗中衡量眼前的人,那天看顾桥打扮得像个妩媚风情的女人,今天确实是个男生。
只是顾桥看上去很花,用老一辈的话来说就是正当门户都不兴家里进狐狸精,有损门楣,可黎空的手的的确确地牵着顾桥,纵使许夫人有更多疑问,此刻都咽进嗓子眼里,默许了许多多刚才宣称的两人的关系。
和黎空到楼上的房间时,顾桥饶有兴趣地问:“许言柏究竟给你分了多少财产?”
他看许夫人对黎空有点避讳又讨好的姿态,那样的贵妇人不会缺钱,不过没有人嫌钱少,许多多看起来不成大器,给许多多估计会把许家败光,假如许言柏把重要的资产留给黎空,许夫人大概又要意难平。
黎空对顾桥看好戏的姿态无奈一笑:“我不知道。”
黎空的确不清楚许言柏在他名下留有多少财产,他不关心。
自从母亲离世,他便和许言柏淡了往来独自在外求学,他每年所获的奖学金和私下参加项目所得的酬劳足以让黎空在独自生活得还不错。
同学们还在校园里展开社交拓展人脉时,黎空已经拿着自己所挣的外快和投资资金,全款买下大学城周围的一套住宅,之后远赴国外学习,那套房子便一直闲置。
说起来,黎空和继承家族财产的其他富二代有所出入,他更多的是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至于许言柏怎么待他,黎空早就不在乎了。
他看着顾桥:“我有一份稳定的职业,待遇尚可,除此之外从早年开始就一直做定期投资,每年的净收入利润还算可观,名下有四套房子和两辆车,其中两套是母亲名下留给我的,一套是大学时期动用自己的第一笔收入添购,最后的一套目前在住,不算母亲留给我的资金,其他累积的资产还没做过清点。”
黎空一顿,沉着开口:“娇娇,虽然我不是大富大贵,许言柏的东西要怎么样我并不在意,但这辈子靠我的双手,一样能护你衣食无忧。”
顾桥:“……”
他略微狼狈地避开黎空专注的视线,闲扯归闲扯,看许家好戏的明明是他,黎空为什么又要趁这样的时机对他表示心意啊。
黎空眼神里所流露的真挚专注让顾桥侧目清了清嗓子,换了副玩笑的口味:“哥,你好凡尔赛,懂凡尔赛是什么意思吧,一边说自己没有大富大贵,一边数着告诉我你有几套房子。”
他视线落在门口的方向:“照我的理解呢,你不用太避讳许言柏,他该补偿的你都照收不误,为你,更为你的母亲,本来就该是你们的东西凭什么让出去?”
“如果那位许夫人和许多多欺负过你,这口气也别咽,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别人伸手要打你,你要把他打得以后连见你都不敢。我听那位许夫人说的话表面好听,实际上绵里藏针,她怕她儿子得的东西不如你多,嘴巴里不愿意分家,其实只是不想分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