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野吼出来后也后悔了,他跟阮行说这些做什么!一个都断了联系的杂种,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本想将人扔下就走,结果他才松手,才发现阮行根本没接住,他把人放到一半儿又急急抓起来,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听阮行双目无神的问:“林酒跟你表白了,你俩是那啥,什么时候表白的啊,那前两天林酒从基地出去是去找你了吗?我们哥俩这么好,他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啊。”
说是问,但阮行动静又不大,反而是在自己小声嘟囔,像是什么困惑了他很久的问题终于被
解开了似得,连带着他自己还延伸出了很多奇怪的幻想,以至于他再抬头看江元野的时候,视线也显得古古怪怪的。
“啊。”阮行捏着门框,嘴巴张的大大的,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们,你们是这种关系啊,那,你们俩——”
江元野被阮行说的“这种关系”给挠到了隐秘的痒处,心里头突然说不出的舒坦,他罕见的安静了片刻,没有冷眼,也没有翻脸,而是在某一刻,缓缓地“嗯”了一声。
林酒如果醒着,估计都一脑袋问号——也不知道江元野在“嗯”个什么。
咱俩清清白白啊!
阮行恍然大明白了。
他就说嘛!这俩人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猫腻儿!
还是那句话,林酒如果醒着,估计还要再为阮行加一脑袋问号——你又在明白个什么?
我俩清清白白啊!
可惜,林酒没醒。
他就那样蜷缩在江元野的臂弯里,穿着一身湛蓝色的睡衣,一头小软毛都炸起来,睡得极香甜。
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阮行和江元野暂时达成了“友好联盟”,用阮行的话说,既然林酒喜欢你,那以后还是要追你的,我作为他兄弟,很愿意做你们两人的情感问题专家。
“以后再有这种事儿记得提前给我说一声。”阮行长吁短叹,为林酒坎坷的爱情叹息:“我知道的话,也好多陪陪他。”
江元野被阮行说的那句“以后还是要追你的”成功捋顺了毛,他心里其实也隐隐这么想,只是他自己不肯说,有一个人这么说了,他立马就痛快了。
林酒喜欢他,不追他追谁呢,之前和他闹别扭也不过是短暂的争吵罢了,等林酒自己想通了,还是会来追他的。
所以江元野十分愉悦的加了阮行的微信,并且俩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把这件事儿告诉林酒。
阮行是单纯觉得林酒没和他说,他从江元野这边知道了,也就不必再去问林酒了,免得林酒尴尬,江元野还跟林酒处于“绝交”状态,谁都不理谁,自然也不会说。
不过江元野虽然明面上不理林酒,但背地里小手段不少。
别看江元野平时看起来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实际上骨头里藏着一股子江家人独有的商人市侩,真到了要
笼络人的时候也是花招频出,他瞅准了阮行的作用,又想了想自己能给阮行的东西,甚至压根都没用阮行自己说,第二天一大早江元野就替阮行送过去了一个名额,直接把这颗钉子钉死在了林酒旁边。
有阮行在特训队一天,这钉子就能钉牢一天,阮行则莫名其妙吃人嘴短,开始倒戈。
而此时的林酒依旧浑然不觉,他坐在床上,把床帘拉下来,在自己的小封闭空间里面把自己脱光了,检查他自己身上的伤。
偶尔他还会翻出手机查查自己的打车记录和支付宝账单记录,但什么都查不出来,阮行又一口咬定他是自己走回来的,他只好一边看自己身上的伤,一边琢磨着要不要给江元野打电话。
他自从之前跟江元野吵过架之后,自认为两个人是不该有任何瓜葛了,可是昨晚的事他又十分在意,他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连内裤都不是自己的,他一想到就头皮发麻,想问,又不敢问,正纠结着呢,手机一下子跳响了。
在这小床上,林酒整个人都弹跳起来了,头发丝儿都快炸起来了,还以为是江元野呢,结果低头一看,是他们辅导员。
林酒炸起来的头发又压回去了,他挠了挠发紧的头皮,低咳了一声,然后才伸手接了电话。
辅导员在电话那头说,让他现在去一趟办公室,林酒赶忙翻下床,穿好衣服出门。
出门的时候,林酒还偷偷摸摸的拿起了那一套湛蓝色的睡衣。
这套睡衣林酒打算还给江元野,但不打算亲自还——他想送到楼下的干洗店里,洗完之后让干洗店的人直接送到江元野那里,这样还免了见面尴尬。
反正,他跟江元野以后都不会见面了。
里面的内裤林酒没拿,也不好意思洗,他藏起来了。
他出去的时候,阮行还趴在床上问他“去哪儿啊”,他丢下一句“辅导员找我”,然后就跑出去了。
林酒走了之后,阮行露出了一丝洞察一切的微笑,掏出手机给江元野发去了一个消息:“林酒拿着睡衣去找你了。”
还去找辅导员呢,谁找辅导员还带一套睡衣去呢?
那可是江元野的睡衣。
阮行卖林酒卖的是明明白白,就差明码标价一斤多少
钱然后打包送给江元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