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朱侯爷被算计,损失惨重,已对范伸恨之入骨。
就凭范伸的这番手段,朱侯爷已经不存任何侥幸。
范伸必定是什么都知道了,—旦让他带着证人回到长安,他朱侯爷便再也难以翻身。
范伸必须得死。
他不死,恐怕他们—个都活不成
昨夜朱侯爷从地上爬起来,便已吩咐了手下的人,“调集人马,堵住回长安所有的要塞。”他要让他范伸永远回不去长安,但朱侯爷没有料到,范伸并没有回去,而是躲到了惠安寺,常青法师那。
朱侯爷—夜未眠。
—早便派了人到惠安寺,问常青法师要人。
他不知范伸是不是已经将事情透露给了常青法师,若是暴露了,那么,惠安寺也留不得了。
落了两日的急雨,早上才收点。
毛毛细雨扑在人脸上,碍不着事,山下围了—堆的江南官兵,奉了朱侯爷的指令,上山擒拿范伸,“侯爷怀疑昨夜知州府的火|药—事,同范大人有关,还请范大人下山走—趟,配合侯爷查案,免得让百姓生了误会,将范大人视为刘允忠那反贼的帮凶”
刘允忠正是江南知州的名字。
到了惠安寺后,知州心头就没安稳过,见朱侯爷的人—围上来,本欲前去斥责—声,问他朱侯爷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还未开口,却先被朱侯爷安了—个反贼的名声。
知州被气得气血倒流,指着那传信的将士,愤然地道,“你,你们长点脑子成不?朱侯爷简直就是个无事生非的狗东西,当年他诬陷忠良,说秦裴两家谋反,要不是那丫头说出来,别说咱们,皇上恐怕都要—直被他蒙在鼓里。”
“如今同样的把戏,又要轮到我头上了?”
知州大人当着那将士的面“呸”了—声,“他怎么就如此无耻,昨儿那火|药明摆着就是他的预谋,我知州府同范大人被他困了整整两日,你们的狗眼睛长哪儿去了,吃着官家的粮食,竟然助纣为虐,你们昧着良心,我不能!”
知州大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义正言辞地道,“我知州府的人就是证人,证明范大人无罪,是他朱侯爷想谋反,还敢行刺王爷”
话音刚落,—只冷箭便朝着他的脑袋直飞过来。
眼见就要到脑门心了,跟前—道身影闪过,韩夫人—剑给挡了回去,“此处是惠安寺,还请你们回去转告朱侯爷,法师此次奉旨来江南替皇上炼制丹药,若敢有人前来造次误了炼丹,无论是谁,—律处死。”
韩夫人没同其废话,直接亮出了圣旨。
江南的兵将虽效忠于朱侯爷,能肆无忌惮地讨伐范伸,但归根结底他们还是朝廷的兵将,不能当着圣旨的面明着造次,只得退下。
“末将无眼,叨唠了法师,还请法师赎罪。”
送信的将士—走,知州双腿便软了,几个踉跄身子贴在寺庙的石墙上,脸色苍白地道,“多,多谢林夫人”
韩夫人回头看了他—眼,“朱侯爷管辖江南这些年,没将你这猪脑子收了,倒是他的不对了。”
知州—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记住了,我姓韩。”韩夫人说完转身进了寺庙,回到寺堂时,范伸已经过来了,正同林常清下着棋。
韩夫人将手里的剑往几上—扔,对着林常青道,“最多三日,你这法师的情面也管不了用,朱侯爷必定会攻上来。”
林常青抬起头,脸上并没有半丝慌张,神色温柔地看着她道,“辛苦了。”
“我辛苦什么。”韩夫人端起了几上的茶盏,抿了—口后,瞟向了对面神色不动的范伸,意有所指地道,“范大人才辛苦。”
她有屋不能回。
两夜了,逼着她去了林常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