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二望了一眼身后的雅间,一屋子人正在兴头上。
今日大人初到江南,本应先去州府,被文王拉到了红椿院后,大大小小的官员便跟着挪了地儿,前来接风。
江南的刺史,知州少说也有十来人。
邀请之人虽是文王,但以往文王在花楼的账,一向都是范大人在结。
地方官员在没摸清大人的目的之前,也不会有谁敢来出这个头,银子一追溯,枪打出头鸟。
是以,今儿这笔花销,只能算在大人头上。
严二看了一眼匣子内那几张小面额的银票,没敢动,出去同楼里的妈妈打了一声招呼,打算明儿再将钱送过来。
他先问问世子夫人。
这一趟出门,应该不会只带了这五百两。
雅间内,欢歌艳舞。
范伸坐在榻上,握住酒盏,时不时抿上一口,并未发言。
坐了大半天,见范伸只字不提此次来江南的公务,在座个个都是官场上的老骨头,眼力劲儿极强,也没人去提一句。
论的全是的江南吃喝玩乐。
风月场子只要有文王,不愁没有气氛,一曲舞毕,文王伸手搂了个姑娘在怀,一阵厮磨后,嘴里的话渐渐地变的粗俗。
惹的那姑娘一声娇呼。
屋子内瞬间燥热。
几杯美酒入喉,在场官员的榻前,皆坐了姑娘。
唯独范伸在那姑娘近身时,将自个儿的腿缓缓一抬,脚后跟搭在了跟前的木几上,那姑娘近不了身,抬头再一瞧其冰凉的脸色。
哪里还敢再往前凑。
在借军饷和盗墓的事情,还未暴露之前,江南曾是文王的地盘。
虽说如今被皇上收回了朝廷,但这城里的许多东西,依旧是文王之前亲手打造。
这回范伸前来,自然有了几分自卖自夸。
今夜一直在留意他的反应。
见此,立马让楼里的妈妈将头牌唤出来,转过头同范伸道,“大人今夜一定要尝尝,江南美人的滋味”
红椿楼的头牌,是典型的江南美人,身姿娇小,腰肢如柳。
素手轻拂珠帘,款款几步走到范伸跟前,曲腿跪坐在他身旁,一双妩媚的眸子望过来,风情万种。
文王满怀期待地等着范伸的反应。
半晌,范伸搁下了手里的酒盏,俯身去瞧了一眼,眸子里依旧没有任何惊艳之色,直起身后,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太黑”
屋子内一瞬安静。
别说那头牌本人,在座的的官员皆是一片惊愕,旁的不说,江南姑娘肤色是出了名的白皙。
头牌更是万里挑一。
虽谈不上肌肤塞雪,但无论如何,也同那黑沾不上边。
待那头牌反应赶过来,当场被羞地落了泪。
只有文王了解范伸那张嘴,曾在长安城,便惹哭了不少姑娘。
眼光挑剔,从不给人留情面,文王倒是越发好奇,那位被他强娶进门的姜家姑娘,到底是何等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