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歹名义上是郁徵的领地,他确实不想放任一群妖族在这里游荡。
看了看天色,郁徵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你族跟我们先回去。”
左行怀立刻道:“末将护送殿下。”
郁徵不好过河拆桥,默认了。他扫过杂耍班的人,目光定在那个连毛茸茸的大尾巴都藏不好的小孩身上。
小孩又往族人后面藏了藏。
郁徵轻轻移开目光,道:“山上有尚未修葺的旧院,你们先在那里住一晚,明早再做打算。”
杂耍班主道:“谨遵殿下吩咐。”
郁徵:“在山上住,切记不可再吓人。”
杂耍班有人小声说道:“回殿下,我们并非有意吓人,只是行走人间,有时还藏不住根脚,不得不遮掩一二,看着就有些吓人。”
敢情这是一群落魄的黄鼬子。
郁徵揉揉额,示意大家准备回去。
三批人马汇成一批,数量十分庞大,上山的时候显得浩浩荡荡。
到了山上,郁徵让伯楹请左行怀及手下去休息,又给杂耍班指了个院子。
阿苞一路都好奇地看着黄鼬一族的那个小孩。
郁徵看在眼里,并未说什么。
若调查完了,黄鼬一族当真无辜,阿苞多个玩伴也没什么不好。
晚上,郁徵洗漱完,时辰还早,他在院子里给熊奶草浇水。
院外有侍卫来报,说杂耍班主邢西崖求见。
郁徵准许后,邢西崖带着黄鼬一族的那个小孩,提着一个篮子进来。
郁徵这才知道,那个小孩名叫邢逢川。
邢西崖的篮子里装了两大罐蜂蜜,恭恭敬敬地说道:“我族离家仓促,并未带什么好东西,这些蜂蜜孝敬殿下。”
大人在说话,小孩的目光落在熊奶草上拔不出来。
“多谢你们的蜂蜜。”郁徵注意到小孩的目光,问,“小家伙,你这是喜欢熊奶草?”
小孩抿了抿唇,晃了晃身后的大尾巴,小声说道:“回殿下,我在家的时候也吃过这种草。好吃。”
小孩说话时没有在大街上表演那么清脆,反而因中气不足,总显得有些怯懦。
郁徵道:“这些熊奶草初步长成了,你若是喜欢,给你拔一点。”
邢西崖面露喜意,连忙道:“多谢殿下。”
郁徵点了点头,寒暄几句后,果然让伯楹给他们拔了一篮子熊奶草作为回礼。
熊奶草的水分很足,装在篮子里沉甸甸。
邢西崖提着篮子,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两年间,我们还在山里种熊奶草的时候,时常引月华下来浇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