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漫云抱臂微微一笑:“三哥,你凶我?”
沈三爷:“……”
还坐在石头上的陈洱则是朝站得像一根木桩子的沈木招手:“你过来。”
沈木想着这里并不需要他,便走了过去:“陈洱,你有什么事情吗?”
陈洱伸手:“沈木,我要下去。”
沈木这才意识到这个地方还挺危险的,赶紧护着陈洱从上面下来。
同时又明白自家爷为什么要那么地生气了。
大晚上不在家待着,居然来海边吹风,而且还爬那么高的地方。
时漫云跳下来,看到面前这人还是冷着脸,便有些无奈地叹气:“沈三爷,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真的是,她居然也有这样子的一天。
哪里来的人可以欺负到她,没有。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面前的这人不知道。
“时漫云,你为什么没有回家?”沈长渊打量着面前带着帽子的女孩的神色,缓缓开口。
女孩抬了抬下巴,指着海:“四海为家。”
“沈三爷,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时漫云,你为什么没有回家?”沈长渊还是这句话。
时漫云低眸,克制了一下情绪,才将眸光落在沈长渊身上:“没家了。”
太多太多的藏在记忆深处的往事如同梦魇困住了时漫云,也困住了和她有关的人,此时此刻急需一个出口。
不是没有去处,而是所有的去处都不是家。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直接让沈长渊差点控制不住情绪,胸腔处都是苦涩。
何曾几时,他也说过这样类似的话。
没有一丁点希望的时候,说过。
有一丁点希望的时候,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