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下楼吃饭的时候,姜清宴接了个电话。
姜文彬在电话里哭喊着,跟上次的讨好模样天差地别:“宴宴呐,帮帮舅舅吧,舅舅给人骗了还得赔钱啊!你要是不帮舅舅,舅舅只能去韩老板家门口,求他看在你是他半个妹妹的份上救我一命了!”
他哭得凄惨,话里却有意无意地在威胁着,如果姜清宴不帮他,他就厚着脸皮上韩家去求韩启鸣。
韩悠宁在世的时候,姜清宴从不敢用自己的事情麻烦韩启鸣,现在留在司镜身边以后,她跟韩启鸣那半个兄妹情更是破裂得半点都不剩。
姜文彬要是真的去求韩启鸣,岂不是让她下不来台。
姜清宴听着电话里那让人烦躁的哭声,她抿了抿唇,平静到近乎冷漠:“行,我这就过去。”
她倒要看看,姜文彬这次惹出了什么幺蛾子。
她边挂电话边从沙发上起身,拎着个手包就出了门。
这时的司镜已经不在家里,她领着周屿刚进西餐厅的门,餐厅领班为她引路去包房。
周屿加快脚步,把刚刚收到信息的手机放回口袋,同时俯在司镜耳边,“小司总,手下人说姜文彬那边出了点事情,闹事的人要他打电话叫姜小姐过去,应该是要钱。”
司镜脚步不停,“叫几个人看着,别让人伤了清宴。”
“好。”周屿边回答边掏出手机编辑信息。
来到包房门口,领班为她们推开门,周屿停在外面,司镜一个人进了包房。
这餐厅的装潢是欧式风格,墙面上有代表着西方国家各类极具发展意义的挂饰,桌上的烛台也是欧洲中世纪时期的设计。
而此时在烛光后等候着的脸庞,正是同样回到临州的韩启鸣。
随着身后的包房门关上,司镜坐在韩启鸣对面,不冷不热地说:“我还是第一次来你这餐厅,装修得不错。”
韩启鸣站起身给她倒醒好的红酒,笑说:“喜欢的话可以常来,我交代他们,你的单全免。”
“那倒不用,”司镜笑了一下,没有去拿酒杯,“有话直说吧,我还有事情。”
她直截了当地挑明韩启鸣的目的不单纯,韩启鸣也不再用示好的态度来铺垫,放下醒酒器坐了回去。
他诚恳地看着她,“司镜,你知道的,我想要那对玉佩。”
司镜勾起唇,悠然道:“我记得我说过,我从来不为别人办事,要是给了你,外面的人该怎么看我?”
“三倍,”韩启鸣挺直身体,面上仍旧坚持,“它值什么价格,我多给你三倍。”
司镜陷进柔软的椅背里,饶有兴致道:“这物件到手以后,我才觉得自己挺喜欢的,你这是在割我的心头肉啊。”
韩启鸣站起身,眉心下压,话音沉重:“司镜,我可以任你开价,但是你别忘记,那是悠宁想要的东西……她的尾七就快到了,你总不至于连这点情面都不顾!”
他跟在原州魏不言的宅子里时一样,句句都在劝说司镜,也句句都在司镜的头上扣罪名。
司镜倏然站起,笑里夹着冰刃:“你如果顾及情面,就不会几次用这种话来逼我为你做事。我不是慈善家,以怨报怨难道不应该?”
她说完,转身就要出包房。
韩启鸣追上来好几步,“司镜!”
司镜充耳不闻,径直打开门出去,周屿跟上她,两个人疾步往外走。
她眉眼覆了冰霜,边走边说:“走,去姜文彬那里。”
“好。”周屿答应着,心知司镜是要处理姜文彬了,暗暗替接下来的场面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