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转眼就打湿了贴在额上的碎发。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发小，突然仿佛柔弱不能自理。
池昱吓了一跳，按完呼叫器，又冲去医办室找医生。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不过是顾渊之前没轻没重的按压伤口，导致伤口有些轻微的撕裂。
等医生帮顾渊重新处理好伤口离开后，池昱没好气地戳顾渊的额头：“祖宗，你可消停点吧！可吓死哥了！”
顾渊拂开池昱的手，似笑非笑：“你不去看看思明？”
“我说，你能不能别总拿你兄弟我去弥补他啊？”池昱好气又好笑地指指顾渊，“你才是跟我一块长大的兄弟，懂？你瞅瞅你这半死不拉活的德行，我能走吗？”
哦，差点忘了，小病娇目前还是单箭头呢。
池昱没顺着剧情去守在急救室外，小病娇估计得要气疯了。
顾渊懒洋洋地道：“腿长你身上呢，想走就走呗！”
池昱一屁股坐到床边陪护椅上，抓了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说，“可拉倒吧！我要是敢把你搁这不管去看思明，我妈得把我腿打折了。”
“打折腿不太可能，干妈顶多腰斩你的生活费。”傅曼丽对小草包是真好，不然就以小草包那又傻又白的劲儿，根本不可能在小病娇手里扑腾大半本书的剧情。
正是顾念傅曼丽的好，顾渊刚才在警察面前才没否定池昱那一套《巧合》论，只补充了一张陈星的画像。
反正有画像在，查到陈星头上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顾渊盯着池昱手里那个水灵灵的苹果，舔了下干涩的唇，考虑到肚子上的伤，悻悻地收回视线，打开ipad前置摄像头，拿相机当镜子用。
不得不说，小草包长了一张好脸。
用ipad的前置摄像头拍出来都姿容昳丽，眉目写风流的，跟他十八1九时的模样挺像。
单从这张年轻了六七岁的脸来说，这一波穿书不算亏。
顾渊摸着自己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轻叹：“我这也没毁容啊，怎么就连个微信都要不来了。”
池昱一口苹果卡在喉咙里，噎得他直翻白眼。
好容易把这口苹果顺下去，池昱指着顾渊数落：“还没说你呢！我说你怎么挨了一刀子以后变得这么……”
池昱憋了半天措辞，也没憋出合适的词儿来，“变得这么让人一言难尽呢？！”
顾渊眉心一跳，撩起眼皮子斜睨池昱。
池昱咬一口苹果数落一句：“就瞅瞅你之前说思明那番话，啧啧，那觉悟差点让我以为是你们家老爷子当面了。还有，你说你平时撩撩我跟小鱼就算了，怎么连那个阎王都敢撩？”
“历经生死，顿悟了不行？”顾渊随口怼了池昱一句，一心二用，一边从ipad里翻着小草包的各类社交账号、金融账号规整“梦”里没有出现过的细枝末节，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阎王？你认识晏警官？”
“不是吧！不是吧！那可是你曾经写过情书的人，你竟然不记得他了？”池昱看珍惜动物一样，憋着笑端量顾渊，“你真不记得他了？”
这信息量有点大。
“情书”的事，书里和“梦”里都没出现过，顾渊有点不大信，毕竟小草包的真爱是竹马池昱：“你少污我清白。”
池昱表示不服气：“怎么就成我污你清白了？就咱们五岁那年，你跟着我们去我外婆家拜年，你还记得吗？”
顾渊点头，恍惚有点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