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叶相吻间,淡香怡人。
良久,折枝独自立在映山水榭中,看着谢钰的身影消失于游廊尽头。
这才以手背轻捂了捂烫红的雪腮,拿团扇掩住小半张莲脸,匆匆往角门处去。
她一路行出桑府,雇了马车往玉带河畔赶去。
许久,马车停落。
折枝还未下车,却听见一阵鞭炮声连天而响,似是恰赶上铺子开张的吉时。
“总算是赶上了。”她轻笑着自语了一声,将随身的幕离戴上,踏着脚凳下了马车。
一抬眼,正瞧见铺子门口,那王二与她的媳妇正往外撒着喜钱与糖果,引得一群孩童笑着争抢捡拾。
折枝似也被这喜气所侵,面上也浮起笑来。便提着裙裾走上前去,绕过嬉闹的孩童,抬步进了那铺子里。
只是还未与王二夫妇攀谈上几句,却望见一男子着天水色长衫,乌木簪束发,踏着长街上的晨辉徐徐而来。
“先生?”折枝没曾想到先生会过来道贺,忙抬步迎了出去,方想启唇,却又想着今日开张,门前喧闹。便引他往后堂里坐落,又起身给他沏了盏清茶,这才轻声问道:“先生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萧霁接过茶盏,轻啜了一口便也搁下。只笑着将一只锦盒递来:“不过是想起自己恰好有一物件,放在库房里多年,不见天日。如今想来,倒是适宜放在柜台上,便带了过来,权当做贺礼。”
折枝忙谢过他,接过锦盒打开。
却见是一只通体润透的白玉貔貅,一时便愣住,慌忙推了回去,连声道:“折枝不能收您这般贵重的礼。”
萧霁却不接,只轻轻将锦盒放在折枝面前的案几上,展眉温声道:“放在我那,也是荒废。便权当是我暂且寄放在你处,以作招财之用便好。也好过它久置库房中无人打理,遍生灰尘。”
“待哪日有心仪的摆件了,再将它换下不迟。”
他说罢,似是怕折枝一再推却,遂又轻声将话茬引开:“这几日里,我分别递了书信给居住在青州与金陵城中的友人,他们皆回信说是愿意帮忙打听。”
萧霁略停了一停,又温声问她:“我记得你曾经说起过,想去问你家哥哥的本名。如今可有定论?”
“若是能有谢少师的本名,排查起来,想必会容易许多。”
折枝一直惦记着自己的身世,被他一问起,便也暂且将貔貅的事放在一边,从椅子上起身,福身谢过先生的相助。
旋即,却又有些失落地放低了语声:“折枝没能问到哥哥的本名。”
萧霁微微一愣,轻轻叹了一声,却仍是温声劝慰她:“若是没有本名,也未必寻不到你的身世。”
“我会托他们尽力而为。”
折枝听出他语声中的安慰,心中也知道这无异于是大海捞针了。
铺子开张的喜悦淡了些,折枝低低应了一声,便垂眼往圈椅上坐落。
以手支颐闷闷想了稍顷,终于抬起眼来,迟疑着道:“先生托人去金陵与青州询问的时候,可试着问问‘谢’这个姓氏。”
“虽哥哥不曾说起,可折枝总觉得,这姓氏应当与他有些渊源。”
作者有话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