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直起身,理了理裙带,又接着说道:
“皇后母仪天下,地位尊贵无比,却为何皇长子不是她所出?和妃受宠,却为什么所生的大皇子早幺?”
“你若真的有心,便不会说出那样的话。而我若真的如你所愿、当年拼尽全力去赢得圣心,你是准备牺牲你哥哥让你得到如今清之的地位,还是牺牲你来让你哥哥得到清辉的位置?再或者,你们都成为我争宠路上的牺牲品?”
“看事情从来只看表面却不探究这其中的内里,就算给你荣宠,怕也是不能长久的。好了,你们还会认为我如今的不争不抢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吗?”
这一席话被宁妃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来,冀清歌和冀清阳的心都如坠冰窟。
冀清阳率先跪下:“母妃,您不要怪清歌,她还小,已经知道错了。”
冀清歌也赶紧跪下:“请母妃恕罪。是儿臣愚昧,儿臣只想着表面的风光,却没有想过要付出的代价。”
宁妃叹了口气:“这世上哪一样东西是不用付出代价的?这宫中的孩子,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若能平安,便已经是一世福气了。”
“是,儿臣知道了。”冀清阳和冀清歌同时答道。
宁妃抬手:“好了,若无其他事,就退下吧。”
“母妃,儿臣同三哥好不容易才来一次,就让我们多陪陪您吧。”冀清歌不愿意就此离去,似乎还有心事。
“我乏了,你们退下吧。”
见宁妃扶着额头,脸上有着倦怠之意,冀清阳拉着冀清歌便退下了。
“娘娘,您怎么这么快就让他们离开了?这么多年来,三皇子和四公主每月就来这么几次,每一次也就这么一小会儿,怎么不让他们多陪陪您?”
盈绿不忍心宁妃每日在寂寥中度日,因而劝解道。
宁妃摇摇头:“盈绿,你瞧着这两个孩子,真的像本宫吗?这么多年了,每一次都告诫他们要安分守己,可他们仍是心有不甘、沉不住气。”
盈绿道:“娘娘,他们还小,您还要多调教调教他们。”
“不小了,清阳已经十八岁了,清歌都要十六岁了,也都到了能许婚的年纪了。”
“这倒也是。”盈绿笑道,“这眼看着中秋夜宴要到了,京城里的名门贵女、王公子弟想必会尽数到宫中饮宴,到时候娘娘给他们各自留心着。”
留心着什么,盈绿没有说。无外乎是给冀清阳和冀清歌觅得良配。
“盈绿啊,你也知道本宫在后宫的地位低微,即使他们在我名下,却也做不得主。”宁妃自嘲道。
“娘娘,您怎么又这么说了?若不是您与世无争,三皇子和四公主又怎会平安长大?有得必有失。”
“你是了解本宫的。不过,若是本宫做主,你也知道定会挑些家世一般的,可如若那般,便与他们的意思相悖了。倒不如就这么顺其自然,总会有人如愿,不是吗?”
盈绿笑道:“娘娘通透,奴婢自愧不如。”
“你哪里是自愧不如?你早已经看透了,不说而已。”
盈绿捂着嘴笑,又忽然停下了,似乎欲言又止。
“你有话就直说,我们之间不用如此。”看出了盈绿的为难,宁妃便说道。
盈绿道:“娘娘,奴婢只是觉得三皇子近日与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
“哦?你倒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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