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还知道回来呢?”
朱慧晓从朱军那儿回来,刚进门还没脱外套,就听见范海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说范海,你什么意思?我去看看我弟弟你有什么意见?”
朱慧晓有点不高兴,她一向在家说一不二,这会儿听到范海这样说话十分不舒服,仿佛自己的权威被挑衅了。
“我哪儿敢啊,不过慧晓,我得说说你,这冰冰和继业可都还是孩子,你也不是没家,你这么整天在你娘家待着是这么一回事吗?”
范海也忍了很多天了,这都一个多月了,朱慧晓每天孩子不管,饭也不做,家里也不收拾,每天都去医院守着,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
年初他亲娘住院朱慧晓都只送去了十斤鸡蛋,略坐了坐,连杯水都没伺候,现在朱军病了她倒是“孝顺”,老丈人一说她就去守着。
这一个多月自己送完货回来都是冷锅冷灶的,俩孩子虽然是寄宿学校不用来回接送,不过不过周六日也得回来,这都换季了,厚点儿的衣服还没准备,真是让他光火。
“范海,你什么意思?当初你啥都没有的时候,这货是不是都是从我娘家拿的?你每次车被扣了,是不是都是朱军去给你要回来的?孩子上学是不是朱军找人安排的?他现在病了,我在医院待几天怎么了?”
朱慧晓也急了,她自己也觉得娘家过分,但是这话从范海嘴里说出来她就不舒服。
“你是待几天吗?这都九月了,冰冰还穿着单衣,继业上回回来说要吃炖鸡,你鸡都没剁完就被你爹喊走了,孩子走的时候都哭了,我从你娘家拿货没给钱吗?你当我不会算数?朱军还好点。每次朱令算账哪一箱不赚个块儿八毛的?朱军病了我也担心,但是事情不是这么办的,你爹你大弟都不能去医院?就得你娘跟你才行是吧?”
范海这人性子是蔫,但是朱慧晓满嘴娘家朱军的说,也让他有点接受不了,好像自己是个吃软饭的,没有朱慧晓的娘家“施舍”就吃不了饭了。
“你这就是过河拆桥了,你忘了你当初穷的叮当响,赚的工资除了吃饭,连买件衣服都难,那时候除了我,谁看得上你?你现在冲我吆五喝六,你对得起我吗?”
朱慧晓委屈的把手里的塑料袋一丢,坐在地上哭诉起来,如果叶焕英在这儿肯定会感叹,这神态这动作,颇有几分李招娣的真传。
“朱慧晓,你每次都拿这个说话,当初你家能比我家好多少,你三四个弟弟妹妹,你爹又不能干活,头几年你家门市不都是我跟着跑上跑下?我话就放这儿了,朱军那儿你不许再去了,要不就别回来。”
又来这一套,范海颇有几分无奈,每次跟朱慧晓吵架,说不了几句她就会拿当初的事出来说话,再急了就会说他弟兄几个连媳妇儿都娶不起,那套词他都熟悉了。
之前他能忍也是看在从朱家拿货挖客户的关系,现在朱军朱令都有事,朱培德在村里,李招娣自己根本撑不起来,朱家的生意还不如自己的,自己也跟市里的货商有了联系。
鸿鑫鱼档被买了下来,那门市虽然小,但是位置比朱家好,而且之前也有固定的客户,开门就能赚钱,以后不需要再往村里送货,也就不怕被查车,再说就算车子背查了,朱军现在也指望不上。这货源销售没有继续依靠朱家的地方。他也就不想忍了,这会儿看朱慧晓冥顽不灵,也下了最后通牒。
“朱军这不是已经出院了吗?我家里人也已经找了老太太伺候他,你还不知道我爹我大弟的脾气,他们是干这个的人吗?冰冰继业你当我不心疼。我以后不去少去。”
范海这人脾气好,话少,不过每次他说话都是下了决心,再说朱慧晓也确实心疼孩子说这会儿也不哭了,话也软了下来,仔细听还有几分讨好。
“这是什么?”
范海听到朱慧晓的话,脸色并没有好看起来,这会儿捏着手里的几张纸质问朱慧晓。
“那个……那个……”
范海手里的是医院的结算单,朱军最终被从医院接了出来,朱令难得的出现在医院,几人把朱军安置在他和叶焕英结婚的房子里,雇佣了村里的老太太照顾。
“这朱军的钱你掏的?”
范海声音有点颤抖,不是害怕,是被气坏了,他没想到自家媳妇搭人还得搭钱。这要不是自己刚好看到塑料袋掉出来的单子,兴许朱慧晓都不会说。
“也不是,范海你听我解释,朱军总共花了四万多,他的存款有一万八,鸿鑫鱼档卖给咱们一万多,我爸妈朱令掏了几千凑到四万,我只付了零头。”
朱慧晓解释道,不过她可没敢说零头是多少,更别说朱培德让她每月出一半钱给朱军雇人。
“零头?朱慧晓,你拿家里的钱跟我商量了吗?咱不说别的,我娘年初病了,我说给我娘拿两百块钱,你是怎么说的?好说歹说你才送去了十斤鸡蛋,屁股都没坐热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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