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娘却是那种我不看病,就证明我没病的那种人,她起初进宫也是有病看病,后来觉得大多数病都是危言耸听,其实按自己身体就能痊愈。
比如伤风,你吃完也得七八天才好,不吃药自己熬过去也是七八天。
还有些皮肤病,越治越差,你不看大夫反而还好,越看越出问题,好似什么病都有了。
她也有不少歪理,晚上睡着腿抽筋,她就说是肉吃少了云云。
偏方惟彦别的事情纵容她,但是在看病的方面,那是怎么说都不同意,还好每次看胎儿看身体都有他陪着。
蜜娘撒娇:“你陪着我我就看,但是吃不吃药在于我自己。”
“我也会替你斟酌的,你放心,相信我。”
天不怕地不怕的蜜娘居然怕看大夫,从某种方面而言这是她不愿意面对的弱点,她一直都是把生命放最后,有更多的时候愿意多学多思,一刻都不肯放松,其实她已经非常厉害了,却从来不服输。
他搂着她道:“好好儿的养胎,什么都别想。”
“多思多想容易长白头发,好好儿的,每天想开心点的事情,到了明年夏天,等你出了月子,我再带你出去玩儿。”
蜜娘其实也羡慕那些不必操心的人,她也想天天躺着,什么都不必想,但又怕自己浑浑噩噩,还好现在有方惟彦,自己有想不到的,他会想到,自己害怕的事情,他会陪她面对。
这大概是成亲最大的好处,有些事情连爹娘也未必好开口,但是她跟方惟彦说却是一点障碍都没有,甚至俩人在一起真的恨不得永远不分开。
过年虽然不能开宴席,但祭祖还是要的,蜜娘名字也正式记在族谱上了,她虽然辛苦些也要叩拜方家祖宗,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挺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这次二房一众人,包括孩子都没来,某种意义上来说二房被开除出了族谱,还能得到优待已经是侯府众人的良心了。
申氏和乡君见蜜娘大着肚子,都道:“且小心点。”
“嗯,我知晓。”
不管内里如何,面子上都好的不行。
祭祖完大家又都去吃家宴,翁老夫人姑太太,再有方雅晴和四姑娘五姑娘一桌,徐氏带着儿媳妇们一桌。
饭毕,大家都去松鹤堂说话,翁老夫人先问蜜娘:“你身子如何?”
“还好。”
“月份大了定要好生保养,我这里有一件白狐裘最是暖和,等会儿你就穿那个回去。”
蜜娘笑着答是。
看的乡君很是羡慕,孩子是她心里的痛,但好像越着急就越怀不上,有经验的夫人们也说让她放宽心,人越求什么越不容易得到,但是越不求什么就越可能得到。
申氏也很热络的在翁老夫人这里说话,在座的小一辈媳妇里只有她有二子一女,她俩个儿子在申家读书,申家确实很会教孩子,俩个在侯府被娇惯的小少爷也有模有样了。
翁老夫人对这两个重孙子很是喜爱,申氏很是得脸。
肚子突然一动,蜜娘摸摸自己的肚子,她从不太喜欢小孩子的人,好像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小家伙好像在说,娘亲我陪你。
人家常说出嫁的女人在娘家是客人,婆家是外人,成了亲的女人最能感受得到。
正在独自低落时,听得外边道:“四爷说有个荷包找不到了,要四奶奶替他去找找。”
在场的都是人精,哪个不知道这是方惟彦在喊蜜娘回去,蜜娘对夏莲道:“你问他要什么,你去替他找吧,我要在这里陪老太太和太太说话呢!”
方芙蓉难得的开了玩笑:“快去吧,既然惟彦点了你,丫头们可找不到。”
大家都哄笑着。
松鹤堂门口有一株老红梅,枝干遒劲,大雪红梅底下站着一个着黑色狐裘的男子,不是方惟彦又是谁。
他以前总穿的很素淡,要不就是庶吉士装扮,难得这样金冠黑裘,分外英俊。
难得他淡淡的样子,显得更加矜贵几分,蜜娘觉得自己心里的梅花仿佛开了。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她的丈夫其实是个非常英俊好看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