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盏睁圆眼:“我刚刚也在场内找过她,但没找到人,她去哪儿了?”
商行舟面无表情:“她把这几个人弄去喝茶了,在做笔录。”
温盏:“……”
挺好,她想,至少她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有法律的。
两个人并肩往门口走,温盏走不快,商行舟迁就她的速度,撑着伞跟她一起。
天地间门湿漉漉的,风有些凉。
她嗅到他衣物上极其清淡的、海盐气息的后调,手指蜷曲,目光向下,她看到他握着伞柄的手。
五指是修长的,看起来比她的手掌要大很多,肤色冷白,骨节很分明。
有一个瞬间门,她非常想……
牵他的手。
温盏默不作声盯着,看了几秒,颇为遗憾地移开目光。
下一秒,突然想到:“今天是周五?”
商行舟回复一个清淡的鼻音:“嗯。”
温盏微怔:“你不是要考试?”
商行舟微眯了下眼,危机解除后,两人之间门的气氛重新轻松下来。
现在这样,倒有点像。
她跟朋友来看livehoe,结果发生了一个很小的意外,撒娇说想先回家,他就过来接她了。
商行舟身形微顿一下,挥散这个想象。
然后饶有兴致地,动了动唇角:“我这不是特地跑来关爱同学吗?如果老师知道了,肯定也能理解的,你说是不是?”
“我……我觉得她理解不了。”今晚的事细想有点离谱,其实跟温盏和商行舟都没什么关系,他俩简直无辜死了好不好?温盏磕磕巴巴,“你考试几点开始?七点半吗?”
“七点四十。”
温盏掏出手机看眼时间门,现在八点十五。
“那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的啊!”
“嗯。”商行舟漫不经心地迈着步子,语气特别随意地,声线低磁地哼了声,“那就是我自己不想考。”
他拽里拽气地,撩起眼皮,反问:“难道你很喜欢考试?”
这人怎么对什么事儿都这么随便?
温盏完全理解不了,涨红一张脸:“你现在不回去,你老师给你挂科怎么办。”
“挂就挂呗。”其实院系的期中考成绩不计入绩点,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睁得好大,似乎难以相信,竟然真有人胆敢不去考试,真是十恶不赦。
于是商行舟微抵了下腮,忽然就觉得,他可以挂科,但没有人能阻止他猖狂。
所以他扯扯嘴角,表现得极其嚣张,浑不在意:“她也就这点儿能耐了。”
……这是拿来说老师的话吗!
商行舟打的车停在面前,温盏先坐进去,随后他在她身边落座,“砰”一声关上车门。
“雨大。”他修长手指将伞一并拢起,有意无意地,慵懒散漫地提醒司机,“师傅您慢点儿开。”
温盏感觉他好像故意的一样,闷声指出:“我发现了。”
商行舟掀起眼皮,鼻音很低:“嗯?”
温盏小声:“你有点叛逆。”
话一出口,车内静默了秒。
商行舟视线不冷不热地扫过来,看她的眼神由带点儿笑意的注视,变得别有深意。
好像看穿她一切心思。
温盏心脏猛地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