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川做演示时,明明能稳稳当当的静坐很久很久,仿佛一座雕塑。到了晏无忧,他就总觉这里痒,那里痒。
他完全静不下心来,但又很眼馋后面到底还要教什么,于是央求着郁川再给他讲一讲,郁川自然也依着他…
就是听着听着,晏无忧越听越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直到无意中看到郁川已经好了的那半张脸。
“不对…如果要是按照你白天说的那些话,你会那么多,那你脸上的伤明明自己能治好的,你为什么不治?”
当时的郁川大抵没想到晏无忧居然还能想到这里,他愣了一下,反驳道:“我不能。”
晏无忧:“为何?”
郁川不说话了,总不能说他认为脸上的伤是和晏无忧有关的回忆,他不希望晏无忧忘记他,所以才故意留着吧?
晏无忧却不知道从他的沉默里误会了什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个伤因我留下的,所以只能由我来治好,这个叫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对吗?”
郁川:“………”
()见郁川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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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洋洋的挑着眉:“是吧,是吧,我猜对了吧,我猜对了吧?”
郁川顺着他的话说:“你猜对了,无忧真聪明,什么都知道…”
晏无忧:“那当然!!”
习武之事本应从小练习,晏无忧二十一了才开始,的确有些太晚了,身骨已定型,要学需要比别人更辛苦。
但晏无忧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哪怕到了塞外这等苦寒之地,有郁川在一旁照顾,他也没吃过多少苦。
习武的苦,他是吃不下的。就和郁川之前猜测的那样,在一时兴起的兴奋头过去之后,他又没什么心思了,还是太懒了。
“好累哦,你当时也是这样吗?”
晏无忧开始对郁川以前的生活产生好奇,想知道他以前练武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坐立难安?
郁川对他是有问必答,他想知道什么就跟他讲什么,例如他那会子并没有像他这样,他很快就静下心来了。
“哦……”
郁川的事情知道的差不多了,晏无忧又对郁川的师傅好奇起来。
虽然知道他已归隐山林,郁川也说连他这个徒弟都不知道他师傅在哪呢。
“那真可惜…我真想见见你师傅的。前几年在京中见到那几次,我都没仔细看,也没和他打过招呼…”
晏无忧有些遗憾的想。
当时自己和他们在京中匆匆擦肩而过,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吧…细细想来,连那位的眉目都不记得了。
“等有机会,我带你去见。”
郁川如此和他承诺着。
晏无忧高兴了:“好。”
边塞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大抵天赋异禀,也或许是晏无忧一整个冬天都不怎么出去,哪怕在那待了那么久,皮肤也还是比当地人白皙许多。
这使得他在人群中很是显眼…每次出门都被那么多人盯着,晏无忧是挺不自在的…但习惯以后又觉得还好了。
他依旧和家中保持通信,但毕竟还是隔得太远,很多消息晏无忧都得晚很多很多才知道。
像新帝什么又颁了什么新法,京中又出了什么新的风尚等等。
不过那会子的晏无忧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很在意这些东西了。
他那会子不仅把地皮完全踩熟了,边塞大大小小几处地方也都去了,在那边颇有名声。
他甚至还在军中和那些士兵们赌钱。
不同在京中,彼此的家世都摆在那里,赌局都开得很大,这边的士兵们都没什么钱,要玩也只能玩很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