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江大爷,背心已经冒出了冷汗。
江晖成身为江府二公子,饱读诗书,恪守礼仪,一向慎言慎行,今儿个这是怎的了。
这还未成亲呢,孩子都给搬出来了。。。。。。
什么恕难从命,他八成是疯了。
江大爷再也没有忍住,生怕江晖成又说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把推开了跟前的公公,硬闯了进来,进屋先对着上位的皇上和皇后行了跪礼。
“二弟刚从幽州回来,脑子是急糊涂了,还望陛下,娘娘开恩。”江大爷磕完头,起身想拉着江晖成出去,拽了一下没拽动,急得咬牙,紧张地瞅了一眼上位沉默着的两人,只得小声凑在江晖成的耳边道,“沈四姑娘是自个儿找了董太医递上的名字,不关陛下和娘娘的事。。。。。。”
江晖成的眼珠子这才动了动。
从收到医者名单,江晖成便离开了幽州,花了三天三夜,路上跑死了三匹马,才赶到皇宫,向皇上讨要一个说法。
身上的铠甲被雪水侵透,又被风吹干,一身狼狈不堪,面容也憔悴。
唯独那双眸子坚定深邃。
江大爷见他望了过来,趁着皇上还未开口治罪,赶紧将人给拉了出去,“你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抵不过你今儿这番找死的言论。。。。。。”
身后御书房内好一阵安静。
半晌,皇后终于回过神来,突地一声笑,“当初陛下要娶我时,我问他,该怎么办,他说他一介书生怎敢同陛下相争,江家势单力薄,怕日后保护不了我,如今这不是也能好好地去保护人吗。”
今儿他这一番话,可谓是将江家和他自己之前所有的功劳,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他就不怕连累了江家。
皇上转过头,目光盯着皇后,脸上的神色实在说不上好,“他江晖成不将朕放在眼里,你也当朕是死了。”
皇后回头,身子一歪,也不分场合地歪在了皇上怀里,“人言道,宰相肚子能撑船,更何况陛下还是一国之主,陛下何时见过他如此着急过,不就是知道幽州八成保不住了,心疼他未过门的小媳妇儿,从幽州到长安,只花了三日,就算是八百里加急,怕是也没他跑得这么快。。。。。。”
皇上知道她是什么心思,“行了,朕要治他罪,也得等到幽州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皇后当下在他脸上嘴了一口,“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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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爷一路拉着江晖成快步走出了主殿,想起他说的那通混话,还心有余悸,忍不住一通念叨,“幽州的形势当真如此不容乐观?父亲几日前已经出发去接替你了,你怎的提前回来了,我听说辽军已经退了,幽州的那毒,到底是什么情况。。。。。。”
江大爷实属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江晖成却一声不吭。
走到殿外,江晖成从槐明手中接过缰绳,才回头看着江大爷道,“今儿我所言并非糊涂,幽州一事,我不打算再插手,沈家人也不会前去。”
今生幽州如何,百姓如何,都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从幽州开始出现第一个患者开始,他便意识到了,前世的那场瘟疫,不知为何竟然提前了八年。
或许是因为自己在百花谷并没有受伤,提前接替薛家的人到了幽州,有了前世的记忆,也知道了三皇子的弱点在哪儿,只取了他的性命。
却不知道他越是想提前结束这一切,灾难来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