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放开手。
心提到嗓子眼，她多怕惹蒋洄反感，但能多放一会儿，也是一会儿。
要是蒋洄问起，司徒滢和大小姐都已经教过她，就说还没走远，还得装样子给司徒滢看。
她心情忐忑，挽着蒋洄的手，能往前多走一步，她都很开心。
蒋洄似乎也没发现不对劲，在思索着什么，任由赵多娇挽着他一起散步。
然而两个人也没走多久，蒋洄忽然停下脚步。
赵多娇紧张起来，想着蒋洄是不是发现她的手没松开。她眼睛不住眨动，问道：“怎……怎么了？”
蒋洄松一口气，似是想明白什么。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没注意到身边的人，顺口答：“没什么，我只是想……”
瞥到旁边的人，他忽然止住了话。
蒋洄一动不动，盯着她的脸，赵多娇更加紧张。
他忽地笑起来，“没什么，我只是想到……”
“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想我怎么还你人情？”他微微歪头，松软的棕色发丝在脸庞浮动，“请你吃顿饭？”
请客吃饭，是不是意味着两个人要单独待在一起？
赵多娇高兴得想要跑去放烟花。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感到快乐得想要跳起来。
她抿紧下嘴唇，眼睛时而落下，时而对上他的眼，他眼里含着温存笑意，等待着她提出什么。
她心里雀跃，放开了他的手。
“我、我还没想好，”赵多娇双手交织放在背后，拇指交颤，一下一下捏着，“可不可以……先……先存着？”
她满眼的期待，却在快要进一步时止住。
现在还不行，现在还不行，她告诉自己。
他还有女朋友，今天做到这一步，她已是极出格，司徒滢说的那些争啊抢的，她还是做不出来。
所以她需要及时刹车，停在这一步。
在这里停下，她心里会好受些。
“存着？”蒋洄笑着问。
“嗯，存着。”赵多娇红着脸，点点头。
“等过段时间，等我想好了……等到时候……可不可以请你帮我完成一个心愿？”她提出这个请求，双眼亮晶晶。
“嗯……”蒋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双手抱胸，像是很难办，“这个嘛……那也要看你提出什么，万一是什么不讲道理不近人情的要求……”
赵多娇沮丧地拉下脸，“我是那种人嘛？”
蒋洄一下子笑出声，“抱歉，我在开玩笑。放心，我会记你这个人情。”
赵多娇也不晓得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一掌拍在蒋洄的身上。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娇嗔的语气。
蒋洄也笑着任由她打在身上。
两人笑闹着，继续往前走，没有谁来打扰，也没有谁开口。赵多娇不再挽着他的手，却比先前还开心。她一直在笑，没有停过。
那副黑框眼镜镜片映出她的身影，他嗓音柔和，“这么开心？”
赵多娇没有抬头，痴笑着说：“对、对啊……”
她怕自己露馅，赶紧补上一句，指了指晴朗的天空。
“因为天气，今天天气很好。”说完这一句，她也不敢再多说，羞意浸透她的眉眼。
她看上去真的很开心，那笑意也轻染上他的眼角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