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自己全须全尾地进去了,再也出不来。
“那小姐,你……”
两人走到屋内,柳梢说她出去的这段时间没有人来,担忧道:“那小姐,你与岑公子的婚事,就这么被退了?”
江卿月失神许久,脑海里与岑亭泊相处时那些愉快的记忆一点点浮现,最终停留在他质疑的目光上。
她这个人,性子倔,这意味着一旦认定某种事或是某个人,就会全身心投入。
同样的,被背叛,也会毫不犹豫地脱身。
“嗯。”
眼睫颤了颤,江卿月闭了眼,轻声说:“他并非良人。”
阖起的眼帘不受控制地急促颤动,双眸猛地睁开。
那句“并非良人”如同魔咒,一直在脑海中翻旋。
江卿月笑了笑,觉得自己真可悲。
还没有一个外人看得清。
岑移舟说的真对的,岑亭泊他,并非是她的良人。
他说要娶她,还说会保护她。
可是他们退婚了,在自己遭受那些恶意的揣测之时,他从未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岑亭泊,这样的你,拿什么来娶我?
一行清泪滑落,重重的叹息声响起,听得柳梢心里又酸又苦。
“小姐你别难过,没了一个岑亭泊,还有更好的!谁稀罕他啊。”
江卿月嗯了一声,心中默念,谁稀罕啊。
可真的能做到说放弃,就放弃吗?
傍晚时,江父下朝,回来后愁容满面,看着江母欲言又止,几次想开口,但又收回去。
他不说,江母也不急,用完万善,起身就要回去,这时江父终于忍不住了。
“卿卿出事那日,圣上留我一人,你知道当时是为的什么留下我吗?”
江母见他这样子,便知事情严重,道:“出了何事?”
“今日,圣上又问了我一模一样的问题。”
“这次我回的是,卿卿与岑亭泊婚约已退。”江父面色凝重:“我这么一说完,圣上直接让我走了。”
“所以你是觉得,圣上想——”
江父瞬间凛了眼色,向江母摇头。
“这些日子你照看好卿卿,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绝不能出事。”
“至于岑显宗那边,那老小子我早看他不爽了,要不是看他是卿卿未来公公,我会处处忍让?”
江父恨恨出声,他必会揪住岑显宗把柄,好好治治岑显宗,给卿卿出气!
江父的猜想并非无所依据,但猜错了主角。
待月中上朝,听见那道赐婚圣旨时,眼睛瞪得像铜铃。
双眼缓缓转向对面的岑移舟,若不是还在朝上,他直接就要去质问岑移舟,他弟弟刚没了婚约,就迫不及待攀上高枝,想一步登天飞黄腾达?
做梦呢!
江父头一回气冲冲回府,却只将这事压在心里,谁都不说。
他得给卿卿物色个出色的夫婿,得配得上卿卿,还要比岑亭泊那臭小子好,处处压得过他。
江父这几日上完朝,明里暗里问那些个大臣家中适婚子弟,旁敲侧击,几乎快将大臣侯王问了个遍,怎么都觉得不满意。
下朝时琢磨这事出了神,没注意到刻意停留等他的身影。
直到听见有人朝自己说话:“江大人这几日问了好些个大臣,可有满意的人选了?”